第39章 三角巷病毒爆发
半夜里，苏小瑞在熟睡中被摇醒，眯着眼睛看，是斐恩。“你怎么回来了？”
斐恩吻了下苏小瑞额头道，“三角巷有情况，我们俩得去一趟。”
斐恩和苏小瑞赶到巷口的时候，警戒线旁一辆防护车打开，几个穿防护服的人员径直走向斐恩，交谈了几句，拿了两件防护服让他俩穿上。
斐恩帮苏小瑞穿上防护服，拉上拉链，轻声叮嘱，“别怕，你不会有事。跟着我。”
苏小瑞重重地点点头，有斐恩这个守护神在身边，他丝毫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只是这些人是谁，斐恩为什么跟他们相熟，他有点好奇。
三角巷已被封锁隔离不能随意进入。新来的几个人对警官出示了证件，顺利地带着他俩走进三角巷。
巷内，穿防护的医护人员正在处理沿巷边一字摆开的几具尸体，逐一取样检查，放入密封的装尸袋，再陆续抬走。静默有序的行动更增添了几分死寂恐怖的气息。
苏小瑞两腿迈不动了，这些都是他从小一起生活的街坊，他已经知道张叔死了，还有王伯，此时应该在脚边的装尸袋里躺着，他们都是看着自己长大的，尤其是张叔，自己是吃着张叔家的饭菜长大的。一夜巨变，这些人就没了，三角巷人家的生活颠覆了。
他眼角酸涩，眼泪已模糊了双眼，喉咙像被什么堵了东西噎得发慌。斐恩一只手拉过他，往怀里搂了搂：“别想，乖，先办事。”
消毒小组开始挨家挨户地喷洒消毒。修自行车铺门口死一样的寂静，无人敢停留一步。
斐恩示意大家停下，留在屋外，拉着苏小瑞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屋内果然如外面传闻所言，昏暗的灯光下，陈老爹坐在破旧沙发上沉默地抽着烟，见有外人来，瞥了眼爱理不理。
陈实则在屋里沉睡不醒。斐恩示意苏小瑞不要弄醒他，径直向屋后走去。
杂物间在屋后的左边角落，普通的砖瓦木头搭建，不足15米高。异常简陋矮小，随时要倒塌的样子。
苏小瑞视力奇佳，他看到门板由几块木头拼接，并不牢实，缝隙很大，挂着把普通的铁锁。
三角巷家家屋后都有类似的小屋，放些经年不用的杂物。这处由于蔽阴，更加潮湿，门板上沾着点点霉斑。
这样一个简陋的，几乎可以一手掀倒的小屋，此时渗出阴森可怕气息，让人难以靠近。
苏小瑞听到小屋里传来隐隐的哀鸣，门板的缝隙里渐渐伸出的黑色结晶体，在无尽地复制生长，渐渐将他包围。他想后退但动不了。
眼前出现一团光斑，模模糊糊的不可名状，隐约能看到一张狂躁扭曲的脸，妈妈的脸，还有妈妈白皙的手腕，一把水果刀唰地划开那只手腕，鲜血涌出，漫天的血色潮水向他扑来……
突然红色的血变成薄薄的黑色晶体刺入眼睛，刺入大脑，吞噬着脑干，他开始剧烈地头痛。
他惊恐万状，但黑色晶体铺天盖地，他逃不了，此时心里汹涌着无尽的悲伤和恐惧，这种感觉让人窒息，让人抓狂。他仿佛沉溺在海里，肺里注满了水……他就要死了，他开始拼命挣扎……
一声“苏小瑞”在脑海里乍起，清越沉静如古寺的钟声，刺破了黑暗的边际，晶体散去，潮水涌退。那股可怕的感觉顿时消失了，不复一丝存在。
苏小瑞看到自己清清朗朗地站在杂物间前，正对着挂锁的木门，刚才只是一瞬之念。
“看到什么？”斐恩冷静地问。
苏小瑞回忆刚才可怕的幻象，“黑暗的物质包裹着我，吞噬我的大脑。我看到妈妈自杀，我感到好害怕，拼命挣扎，差点死掉……”他在防护服里闷闷的回答。
斐恩握住他的手，“没事了，只是幻觉，忘了它。”
苏小瑞深吸了一口气，保持冷静状态。
斐恩说，“我要打开门了。”
木门“吱呀”一声自动打开了，锁落下。
幽暗的光线下，能看到陈小丫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一团黑色的晶体围绕着她。像是矿晶但又像是种生物活体，不断地跃动伸缩变化，晶体间有节奏的碰撞，发出呜呜的哀鸣。
突然晶体凶猛复制生长向门外扑来，斐恩伸手阻拦，晶体在半空中像是受到某种力量的束缚，徒劳地挣扎但无法伸展，体型越缩越小，声音也渐渐消沉下去。最后缩小到几近无形时悄没声息地落在斐文手上。
斐恩拿出个一个试管下，似是装了某种东西进去。
“这是什么？”苏小瑞看不到试管里有东西了。在头罩里闷闷地问。
斐恩拽下苏小瑞的防护服头罩，让他透透气。
“病毒，污染精神的神经病毒。应该是is精神病毒，这是病毒本体形状，肉眼难看见。”
“这种病毒50年前在西亚地区爆发，造成50万人死亡，它初期只在精神轻度异常的人群中传播，彻底摧毁人的精神意识，出现发狂甚至自杀行为。此前is在精神正常人群中的传染力不强，所以未引发更大规模的全球传染。后来疫情渐渐平息，病毒暂时消失。”
“当然，病毒一般不会被彻底消灭，可能在某处潜伏，等待时机卷土重来，这次再现并不奇怪。”
刚才黑晶的表现实在太震撼。与显微镜下才能看到的病毒印象完全两样。似乎了解到苏小瑞很难接受这个简单的解释，斐恩又继续道。
“is神经病毒本身并不可怕，人类已研发了针对它的疫苗和药剂。你所看到的是糅合了is病毒的能量体，能放大能收缩，能被人看见，这种能量体我也不熟悉，暂时无法解释。”
“做好预防就不会扩散了吗？”揭开防护罩苏小瑞感觉呼吸通畅了一些。
“每种病毒在传播过程中都会变异，有个变强变弱的过程，但不管多波折，最终都会找到免疫和治疗的办法。不过加入能量体就很难说了。”斐恩声音中有些犹豫。
斐恩弯腰进屋抱起陈小丫走出来。两人回到主屋，将她在放在陈实身边。陈实依然睡得很沉。
“她会怎么样？”苏小瑞担心地问。病毒撤退，孩子不再具备威胁性，那么瘦瘦小小的一团让人无比怜惜。
“脑干已破坏就无法恢复。不过，你说她又聋又哑？如果她大脑本身已经有病灶，这种神经病毒对她可能不会产生不可逆的影响。从刚才看，她身边的病毒也已经清除。等她醒来再看看。”
“她这么小，病毒为什么会缠上她呢？”
“病毒首先会找精神易感人群，陈小丫心里一定有事。孩子的思虑会放大很多倍，吸引病毒入侵，也更好控制。”
“陈实为什么醒不来呢？”苏小瑞坐在床边看着两兄妹。这几天，他对陈实有了改观，实实在在也想当个朋友。
“可能妹妹潜意识在保护哥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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