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进山的路被封了
高二的期末考试来了。
最后一科考试结束铃响起，监考老师刚一走出教室，班上一片沸腾。同学们早憋坏了，有的拿着书本拍桌子，有的干嚎。
“咱们考完试去哪玩？莫负好时光啊！”班长急吼吼地让人报名旅游。暑假里新高三照例要提前上课，只放半个月的假，有的同学家里已安排了度假，有钱的同学组团飞机全国游。班上剩下的人凑两个团，一个去近海旅游，一个爬山露营。
“你想去哪里玩？”同桌李惠一边问一边悄悄地给苏小瑞塞了一盒牛奶。苏小瑞早上没赶得及吃早餐，肚子都快饿出声儿了，也不再客气，吸溜溜一口气喝了一半。
李惠家境一般。父母是普通职员，要准点打卡上下班，也没时间陪她旅游。她想出海玩，但最重要的是跟苏小瑞一起。她喜欢他，全班都看得出来，就苏小瑞傻呼呼的不明白。这次旅游她先征询苏小瑞意见。
“我不想去。”一想到放假苏小瑞就蔫蔫地提不起来精神。暑假到了，学校生活暂停，他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去嘛，都憋了大半学期了，出去散散心。高三都没有时间再玩了。”李惠哀求。
“……那好吧，随便吧。”苏小瑞磨不过李惠的热情相约。他经常接受李惠投喂，吃人嘴短，偶尔也要满足对方的要求。
“我们出海？出海！”李惠高兴地跳起来，向班长报名。
“我报名出海游。”后门外突然传来罗胖闷闷的声音。
李惠一下子愣了，她知道罗胖总是找苏小瑞的茬，她犹豫了一下，苏小瑞看她一眼，“随便报吧。”
李惠再次报名的时候声音小了很多，“班长，我和苏小瑞报爬山露营。”
班长往小本本上记名字，“爬山的人正好少了点，算上你两个，我跟你们才7人。交钱交钱，每人50元。”
“班长，你干嘛不出海啊！”李惠问。
“出海要300元呢！”班长挠了挠耳朵。
“至于省个250吗？”李惠问。
“太至于了！浪费啊，回来就要买好多补习资料。万一回不来还要住一晚，超预算了。”班长推推眼镜啧啧感慨。
班长学习努力，为人热心，就是家境不好，平时省吃俭用，俗称抠门张。
教室后门外，罗胖跟隔壁班的陈实靠在墙边聊天。“苏小瑞躲老子呢！”透过窗户，罗胖冷冷地看着苏小瑞的侧面。
陈实皱着眉头道，“你都打过他一次了，算了吧。”
“他居然先动手。”罗胖恨恨地说。
“兔子急了也咬人啊。他也不惹你，你老欺负个弱鸡算怎么回事。”陈实从窗口瞥了眼苏小瑞，正低着头吸奶，乖乖的模样。
罗胖冷笑一下。“我就看不惯这个小白脸！跟曹军龌龌蹉蹉，还装得跟多么清纯似的！”
陈实脸沉下来，他看不上罗胖横行霸道只会欺负弱小，见到曹军有钱有拳就怂的样子。“你知道他跟曹军没事，你不服曹军找曹军。”
“哼，怎么？你想帮他出头？”罗胖眼睛一瞪。
“他也可怜。大家都是邻居，在学校别挑事。走走走，抽根烟去。”陈实拽着罗胖走了。
苏小瑞不怕罗胖找他麻烦，但也没必要故意凑上去找不乐呵。爬山露营地就订在苏山，他对苏山印象不错，想想再走一走真能散散心。
苏小瑞回家前拐了个弯去趟小姨家，小姨今上午去精神病院看过妈妈，晚上让他来家吃晚饭。
6月的黄昏里浮动着荷花的暗香，刚刚考完试，有点放松，浸润在喜欢的花香里，苏小瑞开始感觉有点轻松惬意。
前面就是由几排老筒子楼组成的裕丰小区，小姨家就在这里。走到第三排老筒子楼下就看到小表弟赵撤骑着车从后面一头撞上来。
苏小瑞忙闪开，“慌什么慌，要出人命知道吗。”这个表弟就是冒冒失失的，一见他就没好气。
“哥！”陈撤一脸兴奋，“天大消息，我偶像来了！”
“谁？”
“斐恩啊！”
“你小子才那么点大就搞绯闻？”苏小瑞好笑。
“切！杂志上的那个大富豪啊！”赵撤不满意地道。
“…………他来干什么？”苏小瑞皱起眉头。
“说是来苏山勘察啊，咱苏山下有矿，是宝藏！现在苏山都给圈起来了，外人都不能进了。”赵撤挺兴奋的。
那人真来了？不是幻觉？苏小瑞有点不敢相信。“他不是外国人吗，外国人能来咱这里采矿？”
赵撤激动地嚷嚷，“勘察！陨石，懂吗！这个宝藏是外星球物质，斐恩是来做科学考察的。”
还有这事！
“听说斐恩上周末就来到苏城，哥，你上周末不是从机场回来，看到了没有？”
苏小瑞回想那墨镜下对视的眸子，还真是看到了………
晚饭姨妈做了荷叶包饭，烧了几个菜特意招待苏小瑞，知道他喜欢荷花，每个菜都带点荷香气，吃的赵撤直皱眉。
苏小瑞就好这一口，吃得喜笑颜开。小姨看着他吃得香很开心。
“过些天你阴历生日到了，小姨再给你做荷包饭，小瑞都18岁了，大人啰。”
小姨自小最疼他了。桑表姐是他家破人离的罪魁祸首，但他怪不到小姨头上。她知道小姨和小姨夫很愧疚，在尽力做一些弥补，他领情。
“你妈还好。她的病在里面算轻的，你爸给的钱多，有人专门看护，有吃有喝的，你就放心吧。住个半年就能出来了。”小姨说。
对于家破人离，苏爸爸也是愧疚的，那份赎罪都体现在大方的给钱上。给苏小瑞每个月的抚养费十分充足，苏妈妈住的精神病院也是挑最好的病房。秦桑也是很能挣钱的人，两个人一起养他们家绰绰有余。
“你妈有时候清醒，有时候糊涂。清醒了就说发病时候伤了你，心里很难过，说对不起你。但她现在不想你去那个地方看她，等她更好点再去。”
苏小瑞答应好。他知道家里人都担心精神病遗传，怕自己到那里受到刺激。能回避那种场合就让他尽量回避。
吃过晚饭，赵撤嚷着要去苏山看热闹，扯着苏小瑞就跑。
苏山被围的说法有点夸张，只是进山的主道被拉了几处警戒条。站在远处能看到有些穿着工装的人在山上搭简易的帐篷。
苏城人吃完晚饭习惯出来走一走，乘乘凉消消食，等他俩到了，山脚下围观看热闹的人已经不少。
“听说来了一批外国专家。以前都说这山有些邪性，指南针失灵，晚上有些地方还发光，都没人敢开发。原以为闹鬼，原来是有外星人啊。”赵撤一路上比较兴奋。
苏小瑞基本了解了个情况，哂笑到，“那是以前有陨石掉下来了，有矿石影响磁场出现异象。你这张嘴真能胡扯扒拉的。”
“哥，上次流星雨也掉了些陨石下来，你听说没？”
“何止听说了，我还看到了，我当时就在山顶。
赵撤睁大眼睛，“没人敢晚上进山啊，哥，你就吹吧！”
“真的，我在上顶呆了一晚，石头上还刻着我名字呢。”
赵撤撇撇嘴不信。
“不信啊？不信明爬上去找给你看。”苏小瑞兴致来了。
赵撤道，“都封了不给进山了。”
“从北坡上，我摸到一条道了。明天我们班几个人来爬山露营，你想去就一起去。”
赵撤跳起来，“太好了，我要跟你们一起爬山。不过万一遇到了外星人怎么办？”苏小瑞压压表弟跃跃欲试的小身板。
“现在这山上到处都驻扎着人，能遇到啥啊，再说了遇到外星人说不定带你去外星球，就不用考试了。”苏小瑞嫌他一直兴奋嘀嘀咕咕，没好气的说。
陈撤跟他同校，比他低一年级，整天抱着书看，天文地理无所不知，但考试成绩却一塌糊涂。赵撤也最怕考试，考试前就嚷肚子疼感冒发烧，闹尽幺蛾子。一家人冷眼看着他戏精上身，知道毛事没有，他就是找借口考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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