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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瑜要逃跑?


这是谢栀引被禁足的第四日。

        当日阿瑜被封玹砚抱走后没多久,前院的管事便上门来传了封玹砚的口谕:从今日起,没有三皇子的允许,她不准再踏出院子半步。

        浓云想辩驳两句,只换来管事的冷嘲热讽:一个不受宠的,还想掀起什么风浪?

        院子的大门已经紧闭了好几日了,她就这么坐在院子里,盯着院内那颗高大的石榴树发呆。正值初夏,树已经开花了,也不知道结的果子大不大,等到能采摘时,尝起来甜不甜。

        谢栀引起先是不明白的,她堂堂正妃,出了事儿,为什么这么轻易就可以被府上的人拿来随意顶包。

        直到这两日,愁雾借着日常衣物送洗时,和府上的几个老的浣衣婆子闲聊,才从她们的话语中感受到下人根本没把谢栀引放在眼里,都觉得她只是挂了个正妃的虚衔、任人拿捏的软柿子罢了。

        孙夫人虽为妾室,但其父可是位居正二品、在皇帝面前正得脸的户部尚书。三皇子的生母——王贵妃也对她疼爱有加,新婚第二日,便将她召入宫内,得了不少体面赏赐。

        她们下人圈子看着连尚书嫡女都只做了妾室,原以为正妃会是一个身份及其尊贵的官女,谁知竟是个小国公主。

        不仅如此,结婚当日还被公然羞辱,和一只鸡拜堂、婚后这么久都未与三皇子同房、贵妃那儿更是连召见都免了。这么多因素夹杂在一起,哪怕是府上刚招来的婢女小厮,都知道王妃是个不势的了。

        再加上前几日封玹砚因着一个女婢,亲自下了禁足她的口谕,这些拜高踩低惯了的奴仆,当然知道谢栀引已经成不了气候了。要是为了她这样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国公主去得罪孙夫人,那岂不是得不偿失?根本没有人会做这种亏本买卖。

        所以听到愁雾转述后的谢栀引,渐渐地接受了现状,也逐渐接受了自己在皇子府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她抬头望着被院子圈起来的四方天空,起身抬手折了根石榴枝。她,想逃了!

        突然,院门外传来嘈杂的交谈声,谢栀引还来不及细听是谁在外面说些什么。便听得“吱嘎”一声,院子的木门被人推开了。

        “阿瑜姑娘,您身子刚刚恢复,可不能到处乱跑啊。王妃受了冤屈这事儿等殿下回来的时候,老奴自会相报,但现在王妃这院门是万万开不得的呀。”

        “你无需担心殿下责怪,王妃禁足这事儿本就因我而起。现在我已转醒,若是明知王妃救了我反而被禁足,我岂能心安?若殿下责怪起刘管事,刘管事与殿下直说是我的主意便是了。”

        阿瑜像是被那刘管事缠烦了,皱着眉说完便不再理会那管事。她见谢栀引正站下院内的石榴树下,忙迎了上去,直接跪倒在她面前:“阿瑜谢王妃救命之恩。”

        谢栀引见她一见自己就直接往地上跪,不免大惊失色。这真是折煞她了,现如今这阿瑜才是府上最受宠的人。跪她?要是被有心人之人在封玹砚地方告状,她岂不是又要被罚了。

        “阿瑜姑娘快起来吧,我”话还没说完呢,身后有个更急的人就冲上来了。

        “哎呦我的小祖宗啊,殿下刚抬了您的身份,就是为了让您不用见着主子就跪,您这是要害死老奴啊。”说罢,便赶紧将阿瑜扶了起来。

        听着刘管事的话和投来的哀怨眼神。谢栀引只觉得身上有一股子阴森森的风在窜,明明已经到了初夏,但她还是被管事盯得冷飕飕的,只想打颤。

        好嘛,现在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对她蹬鼻子上脸了。

        阿瑜明显察觉到了谢栀引的僵硬,也知道谢栀引在府上的处境,便道:“刘管事,我还有些许体己话要与王妃说,你先出去吧。”

        刘管事想对谢栀引再叮嘱些什么,但是转头看看阿瑜不耐的眼神,最终还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摇着头走了。

        谢栀引盯着阿瑜的眼睛,想从中探究出一些东西来。她对阿瑜这个人,是好奇的。她能看出封玹砚对阿瑜的感情,自然也能看出阿瑜对封玹砚的感情。包括之间孙夫人说的话,也在她心中种下了疑惑的种子。

        照理来说,阿瑜和封玹砚是互相钦慕的,那么阿瑜应该视自己这个霸占了封玹砚妻位的人为眼中钉。但自从自己见到阿瑜的第一面起,她就是恭顺有礼的,特别是在得知自己因她被禁足之后,在没得到封玹砚解禁的口谕之前,便急匆匆地要求管事开了自己的院门。

        谢栀引有些看不懂眼前这个女子,究竟是真的不谙世事、心地善良的紧,还是正在酝酿计谋准备扮猪吃老虎。

        “王妃,希望您不要因为这件事情记恨殿下,如果因为阿瑜导致您和殿下关系破裂,那我真是无地自处了。”阿瑜轻咬嘴唇,言辞恳切。

        “阿瑜姑娘多虑了,我与殿下关系不和是府上人尽皆知的,本就没有好过,又何来关系破裂一说。”谢栀引自嘲,“刚听刘管事说,阿瑜姑娘已经被抬了身份,不多时你我便可以姐妹相称了,到时可莫要动不动就跪了。”

        “王妃,你莫不是在笑话阿瑜阿瑜自知福薄,万不敢与王妃以姐妹相称。”听到谢栀引这番话,阿瑜连忙解释。

        “承蒙殿下怜惜,故抬我做了小姐。但阿瑜自知身份低微,不配做王爷妾室。殿下只是怕我再被人欺凌,才免了我的奴籍罢了。”

        阿瑜见谢栀引仍无动于衷,便只好继续道。

        “王妃,你可知孙夫人为何会如此对我?”

        “还能为何?无非就是嫉妒你独得殿下宠爱呗。”谢栀引随意附和一声,把弄着手里的石榴枝,将上面的叶子一片片地往下扯。

        谢栀引才没空听别人将自己的感情史从头开始慢慢叙述呢,现在她只想省下时间为自己制订一套周密的逃跑计划,阿瑜是如何与封玹砚相知相识相恋,又是怎么被那个孙夫人记恨上的,与她有何关系?

        “我本是罪臣之女,早年在被抄家的时候,殿下见我可怜,偷偷收留了我,让我免于流放。但这事要是被告到刑部,不仅是我,连带殿下都会遭殃。王妃大可放心,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嫁与殿下的。”

        “你同我说这些是为何?”谢栀引不解。

        阿瑜没有回答,只是继续说了下去:“孙夫人觉得殿下对阿瑜好,便一直视阿瑜为眼中钉。昨日我才刚刚转醒,她便又上门来,说要去官府告发我的身份,到时这王府便要因着我一人遭殃。除非我主动消失,否则她便说一不二。阿瑜深知只要阿瑜在王府一日,那孙夫人便不会罢休,求王妃帮阿瑜出府,只有这样孙夫人能作罢。”

        谢栀引花了点时间思索了她的话,只觉得好笑。那孙夫人又如何敢向官府告发她罪臣之女的身份?现下孙夫人已是封玹砚的妾室,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果封玹砚被告发,那么她自己不也连带着遭殃?

        她不过是想用这个由头吓走阿瑜罢了,如果这丫头真信了,那么她便可不费吹灰之力就送走一个情敌。都不必她亲自动手,阿瑜主动跑路,对孙夫人来说是代价最小的解决方式。

        “你为何不直接找孙夫人送你出府?”谢栀引不解,为何偌大的王府,阿瑜只肯求她?

        阿瑜小脸微红,颤声道:“我知孙夫人对我的敌意,如果托孙夫人送我出府,恐怕我刚出京城,便要没命。阿瑜想活着,不想这么早就死了。”

        谢栀引点头了然,是了,谁会嫌自己命短呢?阿瑜刚刚被抬了身份,王府上的人自然也是不敢助她逃走的,那么阿瑜的唯一求助对象便只有自己了。自己是封玹砚的正妃,又救过她,所以在阿瑜眼里,自己自然是一个希望阿瑜可以远走,但又心地善良不会伤她的人。

        “你一走,封玹砚岂会不查?你又几分把握必能逃走?”谢栀引试探着问道。

        “我父亲虽被查处流放,但还有舅父在这京中经营着酒楼生意。只要出府,到了城西我舅家酒楼,他定会为我备上车马,送我出城。”

        谢栀引听完她的话,心中狂喜,她知道机会来了。她之前因为自己在大槐京城人生地不熟,甚至在哪儿租购车马都不知道,便一直不知该如何实行逃跑计划。现在一个送上来的引路人可以助她一臂之力,她又岂会放过这个机会。

        “行,到时我指个我身边的婢女,借口采买,你们一道出了府便是。你和前院管事走的近,这几日提前留意着殿下哪日晚归,方能早做安排。”谢栀引半真半假地交代着计划,现在可不能直接告诉她,自己也要逃跑,省的把她吓坏了。

        “王妃说的是,这几天我一定向管事打听殿下行程。”阿瑜点头应和。

        “还有,自己身上也多带些盘缠。你毕竟家道中落,万一舅家不认旧情,你也能自作打算。”

        “我藏着几件旧府带过来的首饰,到时候当了换些盘缠,应该够用。”阿瑜抿唇思索道。

        “那就好,你先回去吧。确认好殿下行程后来找我。”

        “多谢王妃,大恩大德无以为报。”阿瑜泪光盈盈地欠身道谢。

        谢栀引只得唏嘘。不知这次逃跑能否成功,如果失败的话,自己又会受到何般惩罚?阿瑜是封玹砚的心上之人,就算被抓也不会出什么大事。而她就不一样了,自己逃跑就算了,还连带拐走他的心尖宠,要是被抓,估计要被封玹砚扒掉好几层皮。

        谢栀引摇头不愿再多想,心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先逃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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