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终于结束的宿命
“至于这第二点嘛，爸爸我需要你暂时封锁九阶魔晶的消息。
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整个夜风大陆能够持有九阶魔晶的，只能是我们天鸢阁一家。”
如果只是单从字面上来理解的话，柳墨所提出来的这两点条件，可以说是完美的唯我主义论调。
说白了就是自私！但这并不是问题的关键之所在。
问题的关键在于，柳墨口中的这个我们，指的究竟是那些存在？是不是将我本人，也算在这个我们的范畴之内。
两种不同的思考模式，出发点自然也将大不相同。若是在这个我们中，并没有我本人的存在，那么柳墨如今提出的这两条要求，完全可以说是在谋算自己。
但若是这个我们中，有我。那这所谓的条件，将不再是条件。而只是一种变相的提醒或者说，指正。
来自长辈对晚辈的关爱和帮助。若依着柳墨所说，将九阶魔晶的流通权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的话。
无疑可以阻止通货膨胀，更能大大提高天鸢阁在大陆上的话语权。
此举，当真可以称得上是百利而无一害！
对于这样的事情，我自然没有任何意见。至于这个我们，究竟有没有我，其实，我并不在乎。毕竟，我已经得到心中最为宝贵的她。
见我没有反对，柳墨笑眯眯的继续讲述起，他口中所谓的另外一个条件。
“看来，这两个条件似乎没有杀伤力嘛？那爸爸可就要放大招咯！”
“come~”
面对柳墨的搞怪，我自然也是以搞怪还击。至于听得懂听不懂，那是脑子该思考的问题，与我，何干？
“我柳墨的女儿，虽不是一国公主，但在劳资这里，却是唯一璀璨的宝物！
你必须以创世父神的名义起誓，在往后的岁月里，不可因身份地位的差距，而亏待我的鸢儿！”
最后的最后，柳墨终于从天鸢阁阁主的身份挣脱。现在的他，完全是以一位父亲的身份，在告诫着我。
我很清楚，这番话语的重量。我更清楚，为何柳墨会在这种情形之下与我讲出这番话！
面对柳墨的良苦用心，身为一个男人，身为一个有感情的人!我必须以最为真挚的感情去回应。
“您放心，我叶夜，在此，以父神之名起誓。
今生今世，永生永世。
无论是米夏，还是柳鸢。
我叶夜保证，会以最纯粹的初心，去爱护她们，去守护她们。
时光会带走年少，却也在带走年少轻狂的同时，为我们带来名为回忆的幸福时光。
我无法承诺更爱哪谁，但我能向您保证！
我会负起一个男人应有的责任，为您的女儿，我的心上人，带去温暖。带去港湾！
我明白您的担心，我更理解您的用心。
虽然我不过二十有三，但我很清楚，现在的我，已然有了可以为自己，为她人人生负责的能力和决心。
不论今后的岁月还有多久，不管世界在下一秒是否崩塌。
但只要我，叶夜！
还存在于世，我必然誓死去保护我所珍爱之人。
您说的没错，但柳鸢不仅仅只是您眼中的珍宝，她在我的眼里、心中，无疑也是最为宝贵的存在！
此情日月可证，此誓天地可明！
若我叶夜，有违此誓，甘受天地法则之制裁，湮灭与诸天万界！”
男人的承诺，有时，可以是海誓山盟。
可以是海枯石烂。
当然，也可以选择平平淡淡。但不论是何种形式，其本愿却是一样！
如今，柳墨最想听到的，其实并不是我如何去许诺今后。而是想要我，拿出一个明确的态度！
我很清楚...
是的...我很清楚。
但我更清楚，有些话，我必须当面说清楚，无论是米夏，还是柳鸢。一个，我都不想放弃！
不论是米夏的天真无邪，善解人意。
还是柳鸢的率真随意，温暖贴心。
我一个，都不想要放弃！
小孩子才会去做出选择，我，全都要！！！！！
那份在胸中日益浓郁的感情，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这两个家伙在我心中的超然。
……
誓言，在我以前生活的世界里，是那么的惨白无力，一度沦为廉价且充满贬义的诓骗。
字里行间中，更是充斥着谎言...
这是人性的悲哀，更是世道的溟灭。
但在夜风大陆，誓言，无疑是极为神圣庄严的存在。
这一点，在我宣誓完成时，我便已经有所感悟。
随着誓言的完成，我能清楚的感受到，一股来自天地之间的暖流赫然涌入我的灵魂之中。
先前宣誓的话语，更是一字一句的烙印在灵魂之上！
“愿你得到爱之女神的宠爱~”
突然出现在脑海中的呢喃，好似贴在耳畔传来。虽然这也是我第一次经历，但我的心却在告诉我，我的誓言已经缔结。
跨越过时空鸿沟的契约，缔结与现在。
传承与未来！
庄严，神圣，不容丝毫亵渎！
“小子，希望你记住今天自己说过些什么。若是我发现鸢儿有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劳资即使豁出性命，也定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柳墨很清楚，我与天地法则定下的契约有多沉重（全都要的心情有多无齿！:)。
他更清楚，湮灭无疑与彻底消失，连根源都将被一同抹去。
违背了誓言的下场，将会是尘世存在最为悲哀的下场！
不被任何人所铭记，被万千世界彻底流放。从湮灭发生到结束，也许只经历了短短一瞬，但又有谁人清楚，事件亲历者自我感知中的这一瞬，究竟会经历什么？
“将一切交由时间去定夺吧，我们都说的太多了。”
对于柳墨的警告，我一脸认真的回复道。
“哼，这件事我们爷俩知道就好，鸢儿那...”
“我明白。”
“那我们现在就来具体讨论一下天鸢阁今后的走向吧。”
再次回到议题后，柳墨开始为我讲述起天鸢阁成立的初衷。
只不过...这些故事，我已经从柳鸢的口中知道了，而且，比起父亲柳墨来，柳鸢的讲述，显然要更加传神一些。
“咳咳，那个啥，咱直接进入正题吧。您说的这些，其实鸢儿已经跟我说过了。”
柳墨闻言便是一愣，他没想到自己这女儿竟然已经将他们家底全部卖光了？不，不！柳墨还想赌一把！
迷之音：这可当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
柳墨:“还没出嫁呢喂！”
“那你小子也知道我们和绝命鬼巫死东西之间的恩怨了？”
“咳咳...嗯...似乎是为了从咱家先辈的陵寝内偷取什么宝贝，比如...一颗湛蓝的珠子...”
在说这话的时候，我多少有些心虚，毕竟这种事情，作为受害者的一方，柳墨或多或少想要掩饰一下当年的真相.
“这个臭丫头！怎么什么都能给你说？”
看着柳墨那痛心疾首的模样，我心中不由泛起了迷糊。这家伙难不成还不知道司东西已经被我杀了？
为了验证突然闪过心间的念头，于是本公子便试探性的打探起，柳墨这次“突袭”的缘由。
“父亲大人？若是我说...从今往后，在也没有绝命鬼巫这个人...您觉得是好事...还是坏事？”
“你什么意思？”
柳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双圆噔着的双眼，在我看来，简直就像来自灵魂的拷问！
“额...我的意思是说，前些日子，我一个不小心...捎带手的把那个什么司东西给...”
说到这里，我故意将后半句话以抹脖子的动作代替。
在听到司东西身死的瞬间，柳墨先是惊喜，随后便是满脸的难以置信。
他实在无法相信，那个数次躲过自己追杀的死灵法师，如今竟然会栽在一个无名小辈手里？
此时，柳墨已全然忘记，正是他口中的这个无名小辈，方才差点让他彻底终结。
“不可能！那可是遗祸了数百年的存在。你小子怎么可能...”
还未出口的话，被惊人的现实击垮。柳墨冷不丁的回忆起，即使是自己也毫无抵抗之力的空间魔法。以及...自己这把老骨头被叫来的初衷.
“你小子...真的...真的把那狗贼杀了？他在哪？他的尸体在哪！！”
由于情绪突然间的暴涨，柳墨整个人瞬间便被狂喜淹没。那双如铁钳一般有力的大手，更是死死的掐在我肩上。
“冷静冷静要冷静!咱有话好好说，不要这么激动好不好？”
在我的提醒下，柳墨这才意识到此刻的失态。急忙将那死死捏住我肩头的大手松开。脸上更是刹那间涌上一抹名为尴尬的阴云。
在一阵手忙脚乱的解释过后，柳墨这才继续开口说道。
“那个什么，小叶子啊，刚刚...”
已经猜出柳墨想说之话的我，赶紧将那即将挣脱柳墨唇齿的话语堵了回去。
“哎别别别，您是鸢儿的父亲，日后也是我的岳父。别说是掐我几下了，就算是拿剑砍我两下，我也是丝毫不会介意的。”
“你这小子...”
柳墨显然对我的说辞很是满意，喜形于色的脸更是犹如一朵闪着荤油光泽的腊肉！
事到如今，在去说些什么已经显得毫无意义。最为有效直观的，当属将司东西的那具被烧焦的尸体，从储物空间中取出。
随着我的动作，一具无限接近碳化的焦尸，出现在在柳墨身前。
不像柳鸢那般，柳墨仅仅只是在焦尸出现的刹那，便已经确认了这具黑漆漆的焦尸，正是与自己家族有着深仇大恨的司东西本尊！
“这...这...这一刻...这一刻终于...终于降临...
哈哈哈哈...哈哈哈...纠缠着我们百年的宿命....
终于...
终于在今天结束了吗？
琴，你看到了吗？
你看到了吗！！！”
被岁月吞没的眼泪，化作癫狂的大笑。无法用眼泪诉说的情感，只能悲哀的被大笑所掩藏。
但无法背叛心音的声音，却是在波动的情绪渲染下，渐渐靠近嘶吼...
话语，在回忆的乱流冲击之中，愈发悲伤...
风，不合时宜的席卷而来。
中年男子悲伤的独白，旋即被席卷而来的呼啸所掩埋。
一切的秘密，均被这阵突然而至的呼啸带走，留下的，仅仅只是独自神伤的柳墨。
那双浑浊的眼眸之中，充斥着思念...
我不知道，那被风儿带走的秘密，我也不知道，当初的柳鸢，是否也经历过如今柳墨正在经历着的一切...
我仅仅只是知道，那与柳墨口中惊鸿一现的名字，应该是柳鸢从未提及过的至亲。
我仅仅只是知道，由于当年司东西的祸乱，柳鸢的家族几近灭亡。
但我不知道的是，真正造成柳鸢绝望的，并不是跨越百年之久的仇怨。而是更为痛彻心扉的血海深仇！
没有去过多的打扰，我只是，静静的站在一边，用耳朵，用心去听证，这位父亲，这位丈夫与记忆中的美好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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