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纸星星的意义
沈迟暮的生日是在11月13日，排到2012年，刚好是圣诞节那天。
2011年的圣诞节是李云希的生日，而2012年的圣诞节是沈迟暮的生日。
这一天从清晨到晚饭期间，除了送苹果，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聊天的话语变多。同桌安思念给他们的早已经送完，只剩下许洛的，想等到晚自习大课间再送出去。
沈迟暮将苹果送完之后，抽屉里还是剩下三个苹果，只是从红色的盒子变成了黄色，蓝色还有白色。
晚饭过后，她与许昕安思念一同回班，刚坐下，想要拿习题练习，却触碰到一个礼品盒，拿出一看，那是一个绿色礼品盒，里面装着小而精致的黑巧克力蛋糕，还有一大瓶纸星星和一个富士苹果。
“这是，谁给的，不是我，我给你的在寝室啊！”安思念看着她从抽屉里拿出那些东西，连忙摆手。
“许昕给的？”沈迟暮问道。
安思念说道“不会，我们说好了，在寝室给的”
“迟暮，走吧！”许昕跑到我们班级，兴奋的跑来，每晚的谈心，她们彼此心照不宣。
“你去吗？”沈迟暮转头，望向安思念。
“她才不去呢，她要找我弟”许昕把手臂挽在胸口，倚着身后的桌子，一脸看破红尘的样子。
安思念听到，立马比了个心，嘴角上扬，一脸娇羞。
“好吧！那咱们走吧！”沈迟暮起身，跨过许昕就往外走。
“拜拜，爱你们”安思念摆了摆手，叫嚷的十分大声，还不忘给她们一个飞吻。
她们看着安思念的幸福模样，相互对视一眼，“唉，思念真是用情至深”这一行字从许昕嘴中说出，不知为何，总让人有些发笑。
刚走到楼下，广播中传来一个敞亮而深沉的声音，本来歌曲前面是一段毫无特色的口播，谁都注意不了，可偏偏后面的内容让人感慨万分。
“今天是高二四班沈迟暮同学的生日，她的一位朋友为她点了一首歌《十年》，祝福她生日快乐！”
此话一出，沈迟暮看向许昕，一脸茫然。
许昕赶紧摇头，“这个不是我弄的，我们是想在晚上给你礼物还有蛋糕，没有想要搞的如此兴师动众”她眼神中发着亮光，一脸真诚。
“说不定是你的哪一位追求者啊，一会放学我便去找我们班在广播台的同学，看看是哪一位男子如此痴心，唉！说不定去年的那个礼物就是他送的”许昕话毕，还撞了一下她的肩膀，朝她眨了下眼，说的颇有些色情。
“我哪有什么追求者，你也知道，我圈子就那么大”沈迟暮回想自己的朋友圈，就只有那几个人，李放决不可能，那就没人了。猛的想到会是孔城霄，可他不会知道自己生日吧！
不知道是在逃避这个说法，还是不想承认。
“唉，那就不一定了，你好好想想，李放不可能，许洛对你不感冒，你说还有谁”许昕瞬间变身为福尔摩斯，就差给她一个烟斗，一顶猎鹿帽，一身斗篷了。
“没了啊”沈迟暮自嘲的笑笑。
许昕看着她，左手抚着额头，右手摸着胸口，一口老气差点没缓过来“唉，算了，你就慢慢悟吧！姐姐只能提醒你到这了”说过之后拍了拍她肩膀，返回班级。
忽的想起高一那年也是如此景象，晚饭过后抽屉里便多了一份礼物，里面装着一个银色的手链，还有一张贺卡。
只是那时还沉浸于李云希的悲痛中，无法走出。当时也没将它放在心上，以为是哪位朋友送的。
后来想起，竟真把它当做是他送的礼物，每天戴在手上。想来也是愚蠢，他走时她们之间除了一个□□号，其他什么都没有，就连他的电话号码都不知道。
从他走后，那个□□号的头像再也没有亮过。她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亦没有如此缜密心思，他过的通透，过的快活，又怎会知道有不可相见的日子。她喜欢他，所以把他藏在心里。
现在想着，都会感叹当时的自己太过于傻b。这一次，她倒是勇敢的和许昕说了自己的心事。
许昕回道“你就是缺心眼，嘴上说着忘了李云希，可还不是要死要活。人总归是要向前看，不能一直沉浸过往。”
可每当听到伤感的曲子，心里第一个想的，永远是他。其实许久未见，她都已经忘了他是什么模样，笑起来是怎样灿烂，是怎样撩拨着她的心，让她一步步沉沦。
年后，十一号那天，无雪，天气晴朗。沈迟暮与安思念许昕一起去外面聚餐，去的餐馆离柏川很近。
她与安思念喝的最多，也醉的最狠。可实际上，她早就练就了五瓶啤酒不倒的技能。
安思念将自己与许洛的合照给沈迟暮看，还不忘炫耀一番“看，我们俩般不般配”
许昕看着安思念的醉态，翻了个白眼，心想“出来是个错误”
而沈迟暮则是笑笑，没说话。
出了餐馆，许昕显然没有兼顾两人的能力，沈迟暮醉醺醺的向前走，安思念则是靠在许昕肩膀不肯走。
许昕眼睁睁的看着沈迟暮撞到了孔城霄怀中，木讷的与他靠在一起，面对面的形式。女生将下巴抵在他胸口，眨巴着眼睛看他，一动不动，一双眼睛含着泪水。
孔城霄与他妈妈刚从商场出来，便遇到了跌跌撞撞的沈迟暮，那人还醉醺醺的钻进他怀里。他低头看她，她还会对着他傻笑。
孔妈妈显然没有料到会有女生对孔城霄投怀送抱，一副惊讶的样子。
“对不起，对不起，迟暮喝醉了”许昕赶紧拽着安思念上前道歉。可无论怎么拉沈迟暮，她都搂着孔城霄腰身，手攥着他背部的大衣，说什么都不松手。
孔城霄蹙起眉头，对安思念道“我送她回去吧！你把安思念送回家就行”
许昕有着一瞬间的呆滞，咬着下唇，似乎很是难办。孔城霄可是喜欢沈迟暮的，他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吧！随后看看沈迟暮在他怀里那个腻歪劲，决定放手一搏。
她对着孔城霄点点头，看向他旁边的女人，想着那么年轻，应该是他姐，道了声“姐姐再见”之后再也不顾沈迟暮拉着安思念坐上了计程车。
孔妈妈听到许昕喊她姐姐，高兴的不得了。转头朝沈迟暮努努嘴，然后对孔城霄道“儿子，这是谁，不介绍介绍”
孔城霄任由沈迟暮在他怀中乱动，无奈道“妈，她是同学，你先回去吧！我把我同学送回家”
听到此话，孔妈妈叹了口气“唉！儿子有了媳妇便不要妈了，罢了，我先回去，省的当个电灯泡”
待孔妈妈走后，他将沈迟暮从怀里拉出，想要牵着她手去坐计程车。可她从怀里出来后，又抱了上去。
那黏人的劲，可真是让孔城霄尝了个鲜。
她从怀里伸头，仰着面笑看他，梨涡格外扎眼。突然她伸出手，迫使着孔城霄与她接了吻。
这个吻，震惊了孔城霄，也震惊了装醉的沈迟暮。
当两唇瓣相接，他的脑子里瞬间烟花绽放。沈迟暮没接过吻，只是浅浅的两唇相接，临了还砸吧砸吧嘴，仿佛品尝了什么美味的东西。
坐上了计程车，这一路上，孔城霄剧烈的心跳声就没平静过。侧头看着那抱着他胳膊闭着眼睛的沈迟暮，喉咙滚动。
等到了她家，她拿出钥匙开门，那利索的手法好像没醉似的。家里没人，关了门以后沈迟暮拉着他直上二楼卧房。
一进卧房，她便脱了大衣，扔在地下。将孔城霄推倒在沙发上，自己则跨坐在他腿上。
望了他两眼之后开始啃咬他的唇瓣，直咬的流了血，嘴里尝到血腥的味道。吻咬着还不够，还要解着自己衬衫的扣子，并将他的大衣一起脱下。
孔城霄没料到沈迟暮会这般开放，凌乱中推了一把，她跌坐在沙发另一头。
她抬头看他，眼神里全是痛苦，嘴一撇，豆大的泪珠从眼中落下，灼痛了他的心“你不喜欢我”
孔城霄急忙起身，伸手拽了两张纸巾递到她手里，焦急的说道“你在说什么”
沈迟暮低下头，似乎不相信“可是你从来没有说过你喜欢我”
孔城霄眼神一僵，看她又依偎进自己怀里，只好伸出手像是在哄孩子一般，摇摇晃晃，手顺着她的背一下一下轻柔的抚摸“我，我，对不起，我喜欢你”
沈迟暮趴在他怀里，点点头，手搂着他腰身，怎么也不松手，嘴里不停的嘟囔“我好像也喜欢你了”
就像刚才在街上一样，才跌进他怀里，就娇嚷着李云希的名字。他明明知道，她是将他错认成了李云希，可还是贪恋一瞬间的美好。
好吧！他就是这样自私的人，自私又懦弱。只敢披着别人的外衣，才敢肆无忌惮的对她表露出内心深处对她的渴望。
待她在自己怀里睡的熟了，便一把将她抱上床，再扣上已经打开了两颗的扣子，而后恋恋不舍的离开。
连带着回到家里，脸上的阴郁笑容都没有退散。孔妈妈眼神疑惑的看着自己儿子，那嘴巴都咬破了，要多激烈啊！
也好，自己儿子终于有个女生喜欢了。
孔城霄感受到自己老妈的注视，眼神闪躲，连忙躲进房间。看见镜子里那伤痕累累的嘴唇，他笑了笑，摸上去，虽然有些痛，可心里却是甜的。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令孔城霄重回现实，他急迫的去开了门，强压下心里的悸动。
孔妈妈端着一碗红豆莲子羹，笑嘻嘻的走进门“来，喝点妈妈给你做的莲子羹暖暖胃”说着还不忘将碗递给自己儿子。
孔城霄点点头，默不作声。
孔妈妈看他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以一种平静的口吻道“霄霄，最近成绩如何？”
孔城霄舔舔嘴唇“还好，起码不讨厌数学了”
“那排名呢？怎么样了”孔妈妈瞪着自己的大眼睛。
孔城霄失落的答“比上次进步了许多”
孔妈妈笑笑“那就好，别气馁，只要你好好学习，一定可以赶上她的，还有一年时间，不是吗”
孔城霄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妈，如果我努力了也考不上怎么办？”
孔妈妈“还没考呢，怎么知道不行，霄霄，你只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一切就会如你所愿”说着，她拿起碗，给孔城霄比了个加油的手势便走了出去。独留下孔城霄一人，思绪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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