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能说的秘密诡事
曹军自己的小房子离苏城中学不远，苏小瑞来过不少次，这里算是曹军的一个秘密窝点，抽烟打牌看片泡女喝酒。
曹军为人大方豪爽，撒着他爸挣来的钱毫不吝啬，每次好吃好喝款待着大家，只要他们人来就行。
苏小瑞人长的漂亮乖巧，老师眼中的好孩子，跟曹军并不是一路，但因为跟曹军是发小，又耐不住热情相约偶尔混在一起。
苏小瑞性格随和，开得起玩笑。曹军每每有聚会都叫上他。三次相约能来一回就算是给了面子。
苏小瑞到时屋里已经很热闹了，他刻意在小区外商场磨蹭了好一会才进去。
屋里有五个男生，围着沙发前的茶几喝酒打牌，房间里已有点烟雾缭绕，酒气熏天了。
曹军靠在客厅的大沙发上，崔莺莺一身粉色抹胸短裙，胸大臀翘挨着他一边看电视一边看牌。
苏小瑞认出有陈实和陈好、李艺，还有一个可能是外校的，只是眼熟，看上去都喝了不少。
苏小瑞打过招呼，然后挨着曹军坐下。曹军介绍道，“崔莹莹，大美女！”“这我发小，苏小瑞。”
“酒水自取，呀！呀！摸到好牌！”曹军笑着乱晃。
苏小瑞对着崔莹莹点点头，崔莹莹刷得浓密的眼睫毛下的一双眼睛突然发亮，显出对他莫大的兴趣。
她半个身子跨过曹军扑过来猛亲一口，苏小瑞吓了一跳，来不及闪躲，脸颊被大红唇重重啃了一下。
“曹军，你发小真帅啊！”崔莹莹大呼。
曹军慌忙扯过崔莹莹，“不许骚扰啊，这可是苏小瑞的初吻，怎么能给了你！”
满堂哄笑。陈实灌了一听啤酒笑道，“吻脸不算初吻，得来个法式热吻。”
崔莹莹人来疯，再次往上扑。
曹军忙喊大家。“快快，压住崔莹莹。不然，今她不得把苏小瑞强了啊！”男生扔下牌起哄，都站起来去抓崔莹莹。
苏小瑞忙躲开这几个醉醺醺的家伙，伸手一摸脸，一手口红印。任由几人在沙发上滚成一片瞎胡闹，苏小瑞一路走去洗手间。
边擦脸边骂道，“喝醉了？都疯了吗？”脸上的口红应该是不掉色的，苏小瑞看着镜子里面，脸上红色面积晕染得更大了。
他放了半盆水，挤了点洗面奶，对着镜子搓揉。口红印是洗没了，脸上的皮肤却发红，照样不能见人了，不用想都知道一会那伙人会怎么逗弄他。
他顺手撩起t恤擦了擦身子，一路过来流了不少汗。心里叹口气，还是不该来，曹军这伙人玩法太狂野他招架不住，得找个借口赶紧走人。
苏小瑞擦干净身子打开洗手间的门，突然听到客厅传来不寻常的暧昧之声，心头一惊，悄悄走出来，看到客厅的景象顿时傻了眼。
客厅沙发上旁，苏小瑞只见一只白皙的女人的腿高高翘起……
…………
苏小瑞慌忙退回洗手间，跌坐在马桶上。他万万想不到是这种光景，在他有限的知识里，他感觉到了危险。
这些人在玩火，在犯罪，在挑战他的认知底线。他看着他们由于兴奋而狰狞的面孔觉得恐惧恶心，胃部一阵阵痉挛。他紧锁门，掀开马桶盖吐得天昏地暗，吐到最后没东西了，只能干呕。
苏小瑞摸到面盆前，拧开水龙头，冷水泼到脸上呛到窒息。他撑在面盆的手在抖，镜子里面的自己称得上是狼狈。他闭上了眼睛。冷静，冷静，得想想现在该怎么办。
曹军是他的朋友，客厅里的人都喝醉了，也都红了眼。看不出崔莹莹是不是自愿的，他不能报警，但得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他不能光明正大的经过客厅跑出去。情急之下，他看看洗手间的窗户打开着，探过身向下看，这里是三楼，层高十米，跳下去不受伤不现实，但沿着窗有根粗粗的下水管道，抱着水管借点力滑下去不是不可能。
他听到客厅传来的暧昧声越来越大，间杂着女人的哭骂声，男人粗重的喘气声。苏小瑞脑子仿佛要爆炸了，他太害怕了，眼泪急得崩了出来。一分钟都不能再呆下去了，他双手双脚颤抖地爬上洗手间的窗台。
屋外，太阳炽烈的让人晃眼，外墙摸起来发烫，苏小瑞感觉自己看不见眼前的物象，他浑身虚脱，但他还是伸出颤抖的手摸向墙外的水管。
苏小瑞记得自己从翻过窗台的瞬间就摔落到楼下。他当时手抖手滑眼里都是泪水，模糊模糊什么都看不见，隐约摸到粗大的下水管道但却找不到着力点。就这样一瞬间他失足掉下去。但他此刻稳稳地站在一楼的地上，身上没有摔落的异常感觉。
一定是脑子坏了，因为太害怕，一点也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下来的。
突然耳边又似响起客厅的哭骂声。他“啊”地一声，飞跑起来，想把自己看到的一切抛到脑后。
苏小瑞一路狂奔，泪水模糊着双眼，但他此刻并不知道往哪儿去。
恐惧，憋屈，愤慨难言。
他想哭，大声的哭，大声地咒骂，咒骂这tm肮脏的世界，毁灭了才清静。
他的脚步渐渐加快，不顾一切地疯狂奔跑。跑过大街，跑过苏水河边，向苏山跑去，渐渐地他的移动速度快如一道闪电，瞬间融入到山林里。
黑夜的风透着股凉意，轻轻地吹在身上。
苏小瑞猛地睁开双眼，刺眼的光线让他又眯起了眼睛。刚刚一睁眼的刹那，眼前的景象让很熟悉。
这是苏水河畔荒草滩上，不远处是苏水桥。桥上的探照灯慢慢旋转着照射过来，突然间一片炽白，随后灯光渐渐移走，周遭又陷入黑暗。
夜晚的苏水河依旧黑水荡漾，间落着岸边高层建筑投落在水上的点点灯光。
苏小瑞此刻躺在草地上，五月的青草茂盛绵软，承拖着他疲软的身体，青草的香气夹杂着河水和泥土的腥气，给他带了点宁静的抚慰。
他不知躺了多少时间了。隐约记得自己像发了疯一样跑到河边荒滩，河滩上的石子被他狂怒地踢进水里，最后完全脱力了，差点晕倒。但那已经是傍晚的事了，此时应该已经是深夜或是凌晨。
他仍感觉到一阵阵虚脱，周边异常安宁。但又有他不熟悉的感觉，让他有所警觉。
桥上射灯白炽光一闪而过，他模糊地看到灯光中一条纤长的黑影。也可能是他的幻觉，他不喜欢忽然被炽烈的光照射，尤其是在眼睛肿胀酸痛的时候。
苏小瑞再次慢慢睁开眼睛，并下意识抬起手臂遮住光线。这时他实实在在地看到不远处有道黑影。
是个男人，面对着他凝视，身姿高大挺拔，像棵大树，苏小瑞感觉有点熟悉。
看到他坐起，那个男人一步步走近。足下五月茂盛的青草味爆浆发散出来，凝滞在空气中。男人来到苏小瑞面前，微垂着头打量着他。
“醒了？”男人的声音低沉平静带着磁性，穿透了浓重的夜色。微弱的光线下，苏小瑞看清了那张脸，异常英朗，沉静和硬朗的五官如雕塑描刻。
他见过这张脸，印在杂志封面上的脸，在东阳街帮他捡起钢镚的那个人的脸。
苏小瑞身躯僵硬，夜风撩着他过长的额发，浑身感觉到一股寒意。
他脱口而出，“你是谁？为什么跟踪我？”
男人不吭声，黑暗中只见颀长的剪影，他凝视着苏小瑞，一动不动，高大而安静。
探照灯再次晃过来，一束炽白的灯光扫过，苏小瑞眼前白茫茫一片。他闭上眼，再次睁开眼时，夜风依旧，那人却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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