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确定不是精神分裂？
几天后。
苏小瑞上了公交车前往第六医院，一路走一路想此行的正确性。下了公交车每一步更是迈的异常沉重。
“43号。”精神科前台护士看了看诊室外的条椅，就剩下最后一个病人静静地在走廊椅子坐着，看上去年轻帅气，像某明星，可惜得了这种病。
“苏小瑞？到你了，进去吧。”护士催促，医生看完这个病人就可以下班了，希望这位看诊速战速决。
苏小瑞看了看手上号码条，43号。他低头走进了诊室，坐到问诊桌前面椅子上。
抬眼看到对面医生，“啊？李医生。”
“看着面熟。”对面的医生思考一下一敲桌子，为自己的记忆力喝彩。“我也想起来了，你妈之前是我的病人。苏……什么？”
“苏敏。”
“对，我一天接待不少病人，还记得你妈。”眼镜片后精光一闪。“我记得你妈是遗传原因，对吧？你今是……给自己查查？”
“嗯。”苏小瑞艰难地点点头。
“你呀，一看就对精神问题有心里障碍。要放弃这个想法。不要自己歧视它。”
“你看，现在正常人都会咨询心理问题，精神亚健康是现代社会通病。即便有病也能早诊断早预防早介入，比正常人还能更健康，不要讳疾忌医嘛。”
苏小瑞听医生一席话，心理确实放松不少。他重重点点了头。
“先说说情况。”李医生拿着笔敲着诊疗本。
“我最近遇到一些奇怪的事。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听到别人听不到的话。”苏小瑞轻轻说。
“嗯，幻听幻视，情况很普遍。你都看到什么，听到什么？”李医生开始记录。这位病人没什么特别的，诉说的病情都是标准开场白，没有幻听幻视谁会来这个诊疗室？
“一个男人，很高很帅很有气质。他跟我说悄悄话。”苏小瑞思索了一会道。
“……你喜欢男人？”李医生思索片刻，看着苏小瑞痴迷的表情，突然抓到关键点。
“啊……应该是吧，挺喜欢的，但也不确定。”苏小瑞想了想道。
“现在这个很正常的，年轻人喜欢美女就会幻想美女，喜欢男人也会幻想男人，一个道理。”李医生努力表现的善解人意。
“嗯。他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一闪而过，也会说话，就在耳边，很短，但很关键，能救命。”苏小瑞觉得李医生很亲切，话也多起来。
“嗯嗯……会做那种梦吗？”李医生努力去理解。
“那种梦？做的。”苏小瑞点点头。那个男人总是悄悄说话并且一闪而过。
“咳咳。”李医生喉咙不舒服，喝了一口水。
“跟你说个秘密，我觉得他是外星人。”苏小瑞小声道。
“为什么？”李医生镇定地看着他。
“太帅了，惊如天人，忽来忽去的。昨天在欧洲今天就在苏城。他还上过杂志封面。”
“哦，难怪你会梦到他。”对着明星照片发梦，正常人都这样。李医生表示理解。“你还梦到其他人吗？”
“有。不是梦，是真的，我还见到另一个人。”
“什么样子？”李医生又开始记录。
“……黑暗之神。”苏小瑞觉得用这个词形容才准确。
“……说说看。”
“穿着长袍，带着黑兜帽，看不见脸，阴森森的很吓人，见过的人都记不得他，只有我记得。我摸到过他，凉飕飕的，力量很大。”
李医生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几部暗黑电影的画面，他停止记录。
“你是不是也喜欢神秘的男人？”
苏小瑞想想斐恩莫测的身份，“嗯，喜欢的。”
李医生见到太多的重症患者，这孩子目光清澈，心情压抑，就是太年轻了有性妄想症。没有进一步了解的医学价值。
看见外星人，黑暗之神怎么可能？年轻人整天打游戏看电影，脑子里都是这些个神魔奇幻的东西，跟自己儿子一样。
他盯着苏小瑞清澈而充满期待的目光看了一会。套起笔套，放下笔。
“你呢可能是性向方面有压力，现代社会也不搞歧视，自己先放松，成年了吗？成年了找到合适的就谈个恋爱。我看没大毛病。不过，恋爱关系别混乱，否则会容易出现心理问题。”
“就这样？你的意思是我没毛病？”苏小瑞不敢相信。
“没大毛病。不过，根据你妈妈的情况，建议你还是做个脑功能检查。排除遗传因素，你就是健康人。千万不要有压力。”
李医生看了看表，开始收拾桌上的办公用品。下班后还要给儿子找补习老师，他最好早点去办。
“李医生，有一次我全身充满能量打败了黑暗之神。”苏小瑞感觉自己漏了很多关键细节没说。
“……少玩点游戏，少看点剧！”李医生有些头疼，挥挥手。儿子就是沉溺于游戏成绩不行。这个漂亮孩子也是给游戏毁了。真得快点想办法了。
“这次就到这吧。你还是学生，高中？多想想考大学的事，正能量，积极向上，心理就会健康。”
“李医生，我掉下山崖也能死而复生。”苏小瑞感觉李医生没有看到他病情的严重性。
李医生站起身，按着他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道，“对自己要有信心。相信自己是健康的。”
“真的？”
“真的。病人没有你这双漂亮的眼睛。”他拍拍苏小瑞，然后一边快速走出门，一边喊，“护士，下班了，关门。”
苏小瑞听到走廊里快速远去的脚步声。
苏小瑞悻悻地走出六院。他忐忑不安地求医怕的是确诊的结果，但医生说他没毛病他又感觉不踏实。
他沿着街道慢慢走回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喜欢在街上溜达，感受一城烟火。
路过报摊，他看到印着斐恩头像的杂志还在出售，那秒杀人寰的英俊脸庞让他窒息，幽蓝的眼眸似乎直透心灵。他买下一本。
想想又问摊主，“老板，这个杂志你还剩几本，我都要了。”
“没了，最后一本了，这期封面人物太帅了，很好销。”
“哦。”他有点遗憾。别人也拥有斐恩的照片。这样的人物注定属于大众的，连照片也无法私家珍藏。
路过一家蛋糕店，他突然想起今天是他18岁阳历生日，阴历的生日在小姨家庆贺过了。今天也是生日，他不想没声没息地度过。他买了个小蛋糕，过了今天就是真正的成年人了，他决定还是要庆祝一下。
三角巷里一栋幽暗的小楼里点起了一星火光，插在蛋糕上的烛火随着潜入窗户的夜风微微飘摇着。
苏小瑞对着蛋糕闭上眼睛，他不相信祈愿，但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现实世界他无从求助。
一想到祈愿就浮现出斐恩的样子，他叹口气，把杂志放在蛋糕旁边。
如果18岁的愿望可以实现，那就让斐恩有一天能真正地站在自己的眼前吧。
吹灭蜡烛，他切块蛋糕放进嘴里，今天在医院并没能找到答案。如果自己不是精神异常，那么起死回生的事就是真实发生了，而斐恩出现过几次不是幻觉。
这事太困扰自己了，不管他是人是鬼还是外星人，看来能解答谜团的人也只能是他了。
苏城别墅区，樱花街5号。
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站在天台上，面对着三角巷的方向。
在他幽蓝的眼眸深处，可以看到一个男孩正对着他的照片许愿的投影。
苏小瑞把杂志覆盖在自己脸上，闭上眼睛。恍惚中，他看那个男人站在一个天台之上，正静静地凝视着他，眼眸温柔，“苏小瑞，祝你生日快乐。”他脑海里响起那人梦幻般的声音。
又做美梦了。他叹口气，亲了下杂志上那人的脸，陷入沉沉的睡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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