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宇宙合约苏山的秘密
樱花街5号。
一座奇特的白色穹顶房间里。
斐恩在掌心幻变出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黑色晶体，正是他在苏小瑞家窗台上找到的黑暗物质。
斐恩催动能量，黑晶在半空中迅速生长复制，密密麻麻越来越多，体积越来越大，像黑色的恐怖火焰向四周急剧扩散，瞬间撑满半间屋。
斐恩一扬手，黑色火焰慢慢收敛萎缩。最后恢复原样，像一片叶子安静地落在掌心。
尽管是第二次看到，在斐恩掌心黑晶形同玩物，苏丹漂亮的脸上还是出现错愕的表情。“能量体……这就是乔追踪的能量体，真的找到了？”
“是它。”乔说。“不久前，长老注意到它在苏城出现，派我追踪。但能量体行迹诡异，我查不到来路，线索就断了。这是在哪里发现的？”
“特殊小组前组长纳德就是被它杀死的。”斐恩道。“这是我在苏小瑞房间找到的另一块。”
苏丹和乔面面相觑。斐恩摊摊手，“我跟你们一样，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在苏小瑞的房间。但显然，操纵它的人想要杀死他。至于为什么………”他摇摇头，没有答案。
为什么盯上苏小瑞，苏小瑞身上会有秘密？这些问题让斐恩皱起眉头。他遇到了服役以来最大的挑战。
在地球任何一处他们所向披靡，洞悉全貌，宛如神灵降临。但如今他发现自己还是知之甚少。
“苏小瑞身边还活动着一个神秘人，这样看来，应该就是操纵能量体的人，但他在回避与我接触。现在只能请长老联络各星系，探清他的来路了。”
“另外，这个神秘人曾出现在苏山，我怀疑与苏山的异象有关系。”
斐恩转向苏丹问道，“苏山屏障还是攻不可破？”
苏丹摇摇头，“常规手段破不了屏障，要不要采取强硬手段？”
斐恩想了想道，“动静太大会惊扰人类，等勘探设备到了再说。到时再有动静也方便遮掩。”
“再说我们不清楚神秘人的动机，只能悄悄查。他不攻击我们，我们也不能侵犯他。否则违反星际合约，除非他违约在先。”
“勘探是个很好的借口，神秘人想要隐去自己的存在，只能在苏山搞点动静把他逼出来。苏山的秘密一经暴露，神秘人势必要与我们面对面谈。”
整个苏山也是个未解的迷局。这些日子以来，斐星人没有停止过对苏山的探索，获得的信息却是凤毛麟角。
苏山深处被一层屏障笼罩，成为生灵禁区，人类误入其中全部消失，而他们根本无法靠近。那不是地球的自然现象，也不是他们熟悉的宇宙现象，似是某种文明特别针对斐星人设置了一层屏障。
对于地球这颗璀璨的星球来说，多种文明光顾不足为奇，彼此间还互通信息。但是对方洞悉自己而自己却一无所知，这事还是第一次，斐恩有些不安。
“这事关系到苏小瑞，他有危险，苏小瑞知道吗？”乔问。
斐恩思索了片刻道，“他似乎什么都不知道，看来有些事必须告诉他了。”
苏妈妈生日到了。
苏小瑞一大早赶去米糖铺排队买了苏妈最爱吃的糕点，然后挤上去往郊区的2路公交车。他一早就打探好去往苏城精神病院的路线，准备在生日当天去看看苏妈。
苏妈原本也是善良温柔的女人、称职的母亲、体贴的妻子、可亲的邻居，只是这几年像变了个人，疑神疑鬼，暴躁无常。
很难说是苏爸因苏妈性格大变出轨，还是苏爸出轨导致她性格大变。现在能确定的是苏妈潜伏着精神病遗传基因，基因躁动生长，身不由己。苏小瑞每每想到这一腔悲凉，浑身无力感。
这趟公交车路线很长，苏城精神病院是倒数第三站。刚上车时很挤，渐渐的，下车的人多，上车的人少。
苏小瑞扶着扶手晃晃悠悠站了一个小时终于等到一个座位。刚坐下，一个孕妇牵着个五六岁的男孩上了车，苏小瑞忙又让座。等到了植物园站，呼啦啦地下去不少人，车上空出不少位置。
苏小瑞选了右手靠窗的座位落座。车上的人多半在玩手机或者打瞌睡，也有几个呆呆地看着窗外风景。
那位孕妇在跟小男孩小声地说着话，苏小瑞听到他们在商量买花去墓园看爸爸。
再经过几站就是精神病医院，然后是殡仪馆站和最后的墓园站，车上还有十几个人，多半都是亲人遭遇不幸的人们。2路车像条死亡线路，越接近尾站越印照着人生的不幸。
苏小润闭上眼想到斐恩。这人是一道极闪亮的光，照进自己灰暗的生命。他是谁不重要了，不管他是科学家还是超人类，都希望能跟随在他身边。苏小瑞想着想着不由地笑了。
公交车猛地停了，苏小瑞险些磕到前座椅靠背。同车的人显然都吃了一惊。
有人大声地抱怨司机：“还没到站怎么停了。”
“会不会开车啊！”
司机怯懦地道，“有人要上车。”
只见车前门处有人拍打着喊停。看那人的架势都明白司机为什么停车，真不是好惹的人。
那人身形魁梧，穿着三角衫，露出结实的花臂。车门打开，那人上来了，汽车重又向前开去。
三角衫像是喝多了酒，走路东倒西歪。上车后一屁股坐到靠近车门口的座位，挤压到旁边一位瘦弱的青年。小青年嫌弃地推开他，站起来，嘟嘟囔囔要换个座位。三角衫显然是被惹恼了，卡住腿不让他过，两人骂骂咧咧地推搡起来。
苏小瑞转过头，不想搅和这无聊的事。这个小青年也不是好鸟，尖酸刻薄自命清高，对车上每个人都心生鄙夷，受点教训也好。
他闭上眼睛数着站台。但这两人闹得动静有点大，周围有人忍不住劝说。突然他听到小男孩开始尖锐地哭叫。
苏小瑞猛睁眼，看到那两人已经打起来了。说打架也不对，瘦弱青年在单方面挨打，脸上已经开了花，翻过座椅逃跑时跌倒在小男孩座位上。
三角衫追上，骂骂咧咧不停地挥着拳头。孕妇和小孩被挤压在座椅上，也连挨着几拳。
车上有人惊慌失措地喊，“别打了，别打了，有孕妇，有孩子啊！”
几个男人已站起身去拉扯三角衫。三角衫红了眼见人就揍，骂骂咧咧地挥舞拳脚，情形像是发疯一样。苏小瑞心头飘过妈妈发病的样子，心生怀疑。
孕妇捂着肚子在□□，男孩害怕地尖锐哭叫。
没时间多想了，苏小瑞站起身猛地扑过去抱着三角衫向后拖。三角衫转身举起拳头就向苏小瑞的脸砸来。苏小瑞空不出手反击，眼看着脸就要开花，三角衫的拳头在空中却像打在一面屏障上，咔嚓一声，骨头断裂了。三角衫举着软哒哒的断腕，“嗷”地一声跌倒下去。
“司机，有人打架，快停车啊！”有人喊。
“孕妇受伤了，快停车啊！”
孩子在哭叫，孕妇在□□，三角衫在地上翻滚，痛得嗷嗷叫，车里一片混乱。
司机惊慌地张望后面的情况，公交车突然失控滑入了对向车道。一辆大货车迎面而来。眼看着要撞上，车上哭喊声一片，司机猛打方向盘想要躲闪，显然已经来不及，大货车直直地撞了上来……
“斐恩！”两车即将相撞的最后几秒，苏小瑞眼瞳惊惧地扩大，嘶声裂肺地喊出斐恩的名字，这可能是他生命最后的声音。
时间被切割成1/1000000秒……滴…滴…滴…就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瞬间无限拉长，每一帧，每一幅，都显得那么清晰……
“呲呲”……"呲呲"……
接连一串刺耳的轮胎摩擦声，公交车猛转方向，险险地避开大货车，两辆车擦身而过。滑行几十米后，公交车在路边缓缓停下，司机早已吓晕过去。
一车的人惊魂未定。苏小瑞全身酸软，勉强抓住扶手杆站起身，他擦着满头大汗，四顾张望。斐恩，斐恩在哪？一定是斐恩来救的他。
早先车上打架时已有人报警，救护车和警车很快来了，孕妇和男孩被救护车接走。三角衫神志不清，口出妄言，怀疑是精神病发作，拉去前面的精神病院鉴定。
在警察那录了口供，留下联系方式，苏小瑞看到离精神病院只有一站路，决定步行过去。走了不到百米，苏小瑞眼睛忽然发亮，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路边，正安静地看着他，气质高华，站如松柏，他的神来了！
他方才回味到刚才生死一线的危险，猛扑了上去，紧紧抱住这个男人，劫后余生，他想笑更想哭……这一刻是他最幸福的时光。
斐恩回应着他的拥抱，抚摸着他的头发，落下慎重的一吻。“苏小瑞，只要你召唤我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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