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蝼蚁曾有个梦想
半个小时前。
乔好奇地盯着苏小瑞晦暗的脸，“你看起来真忧郁，难道不应该高兴？想想自己是感应者，可能成为拯救人类的大英雄。”
苏小瑞，“……”他很想问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假如你的世界面临灭世，你会开心吗？
乔耸耸肩，不甚在意地道，“人类的历史第一次听起来是挺震撼的，但并不是今天才面临灾难。历史很长，生命很短，都来不及为历史感慨就没了。”
“你看人类还是很顽强的，经过几次毁灭还不是照样存在。”
这话听上去有道理，但是……总感觉不对劲。
一旁的苏丹摇摇头，乔显然在努力开导苏小瑞，但情商堪忧。
果然苏小瑞更沮丧了，他缓缓道，“你们像造物主一样无所不能，无所不知，我很崇拜你们，真的……”
“在你们眼里，地球人只是一类物种，低等动物，命如蝼蚁，存在的价值只是丰富生物圈……”
“甚至没有存在的价值，因为繁衍过多，还只会消耗和破坏地球资源，地球人的生死不重要……”
他艰难地继续道，“但对我来说，很重要。”
活着的人是同胞兄弟，哪怕再卑劣的人，都可怜的微小，有亲人，有感情……既然活着，即使只有几十年的生命，也不应该意外中断……
苏小瑞红着眼圈，乔赶紧拍拍他的背抚慰，“别难过别难过……活着本来就是概率，你以后不就可以帮助他们了吗？”
“……我们人口太多，能力太弱了……我也曾有个梦想，梦里想着有一天能造福人类，原来以为只是梦里想想，没想到你们告诉我真有这一天……可是，我做不到啊……我没本事保护他们……”他越说声音越低沉。
在过去的十八年里，他活得悄无声息，命如尘微，突然有人告诉他，他是重要的存在，他怎敢相信……
“你有想要守护的人吗？”苏丹柔声问。
“有……很多。”小姨，赵撤，妈妈，同学……
“你会尽力去保护他们对不对？”
“嗯。”苏小瑞重重地点点头。
“你来这之前，很多事情你不知道，所以将来会发生什么，你怎么会知道呢？你可以不相信自己，但你不能不相信费恩。”苏丹道。
“对，如果你拥有斐恩的能力，你还不相信自己能守护他们吗？”乔道。
苏小瑞目光投向远处，斐恩和长老正在说话，两人卓然如神灵。安详淡定，无所不能。
半个小时后。男孩向斐恩和长老的方向走去。
苏小瑞抬头看着高大的长老，琥珀色的眼瞳熠熠生辉。“我该怎么做？”
“……你不用做什么，不用想太多。你是感应者，有些能力自然而来。”长老温和地道。
“可是我……帮助人类……怎么让人相信呢？”
长老内心也叹气。这孩子孱弱矮小，苍白迷茫，人类真是太弱了。
斐恩伸手把他拉到身边，对长老道，“我会带他训练。”
“训练？"苏小瑞好奇地问。
“是的，我们在加入地球卫士前，都会进行训练。我可以教你运用宇宙能量的能力，所以不用担心。”
待众人散去，两人单独相处。
斐恩道，“斐星人将运用宇宙能量分为十级，可以不借助装备开发自身的潜力。”
“1—3级都是初级，到了四级可以运用空间有形的物体；五级能掌握光电波等元素；有资格成为斐星战士；六级能对抗大型科技武器，可以派往外空间执行任务；七级能改变空间微分子；八级可以翻转空间；九级可以穿梭时间；十级起死回生，几乎无所不能。不过只有长老级别才能达到如此境界。”
“斐恩，你达到几级？”
“8级，将来希望可以达到10级，进入长老序列。”
“像斐文长老一样吗？”苏小瑞想起长老身上散发的祥瑞的光辉，已经半人半神了吧。
“嗯，很少有人能达到长老的修为，因为不仅要有能力还要有功勋。斐星球有四位长老，每个长老都要担负起维护宇宙的责任。”
那是就神级，斐恩尚且达不到自己更不用想了，苏小瑞问，“我可以练到几级？”
“作为感应者可以直接达到三级，再经过训练，按照你现在的身体应该可以达到五级。以前有位感应者达到了6级，比普通斐星人更强大，如果你有潜力还可以更高。”
“当然，作为最契合的感应者，我已达到八级，你的能力不会弱。”斐恩道。
“你就这么确认我是最契合的感应者，而不是其他人呢？”
斐恩托着苏小瑞下颌让他抬起头来，然后吻住他唇。迷迷瞪瞪时，苏小瑞听到耳边问，“懂了吗？”
苏小瑞满脸躁红，突然顿悟。
“我们的契合度很高。”斐恩轻笑道，“相爱的两个人是最佳心灵感应者。灵的结合会加强感应。我们结合的越深，你获取我的能量就越多。根本不用担心训练的问题。”
此时，中央空间苍穹天幕已经变得幽蓝，上缀星星点点。像在苏山的顶端看到的那样，但似乎离星空又近了许多，苏小瑞知道他们处于人类无法探知的空间里。
仰望星空，苏小瑞问，“哪颗是斐星？”
“看不到，不在太阳系，很远。我的族人很喜欢你。”斐恩从背后轻轻环抱着他。
“哦，”苏小瑞暗暗欣喜，这是家人同意的意思，也有点难以置信。“难道他们不诧异？你和异族人……”
“可能偏离了他们的想象，但斐星人尊重他人选择。”斐恩很笃定。
“斐星的人是怎样相爱的？”苏小瑞手指摩挲着斐恩的胳膊，触感温暖有力，像覆盖一层磁场。
“跟地球人一样。无论物种怎么进化，爱都是不变的，爱是精神和身体的契合和欣喜，不关男女，不关物种。这一点我肯定。”斐恩亲了下他的鼻尖，郑重地道。
“你有过爱人吗？”
“没有。斐星人一生只有一个爱人。”斐恩轻笑道。“遇到你之前，我来不及找其它人。”
“一生……”斐星人如此忠贞。“一生有多长呢”
斐恩沉默了一下，“千年吧。按地球的计算时间，我已经300岁，是不是很老了？但在斐星球还是青年。”
苏小瑞愕然地道，“千年？而我最多活100年就死了。”
他突然很悲伤。地球人很脆弱，生命短暂，如蚍蜉蝼蚁一般，和斐星人怎么相爱？漫长的千年生命只有几十年相伴。自己死了斐文岂不是孤独一个人。
“你来地球很久了吧？”苏小瑞有丝丝心疼。
“嗯，200年了。我生长在斐星球，学习各种技能和知识，成年后被派遣到地球，临近衰老会再回去。我们一代一代人继承这份守护地球的事业。”
“从生命长度来说，有一半的时间我都会在地球上度过，地球也是我的家园。”
斐恩握紧苏小瑞的手。“我不是异族，和你一样。我算是半个地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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