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雷凯岚的花园
“我没事了。”苏小瑞搭着斐恩的肩膀顺势坐起身来。“过了多长时间了？”
“两个多小时。比我预想的反应大很多……”这两个小时，斐恩过得非常艰难。起初苏小瑞身体不断地哆嗦抽搐，这是dna融合初始的正常反应，一般会渐渐平息，但苏小瑞接下去的反应完全超出他的预料。
苏小瑞哆嗦了一会，开始轻声呢喃，似乎陷入某个梦寐中，但斐恩听不清他说些什么。紧接着他的身体渐渐漂浮起来，紧跟着，房间里所有物体也漂浮起来，紧闭的眼眸突然透出一丝金光。
斐恩感受到一种无法抵抗的力量在压迫自己，他努力控制才把陈小丫拖出这个可怕的力场，送到安全的地方。
不一会，苏小瑞显得无比痛苦焦躁，开始翻腾。一股巨大的能量波发散出来，通道在震颤，房间里的物体成致命的武器四处飞散。斐恩完全不能靠近，只能焦灼地呼喊试图唤醒他，苏小瑞似乎陷入某个梦境不能自拔。
好在这种翻江倒海、毁天灭地的力量仅持续了几分钟就开始衰竭，苏小瑞开始逐渐平息，恐怖的力场也随之消失。
一无所知的苏小瑞继续猜想，“是不是因为我融合了你的dna，所以力量大了很多？加上身体不舒服，控制不住自己有点暴力？”
斐恩敷衍地点点头。这事显然不这么简单，但他一时也解释不了其中的异象。他凝视着苏小瑞的眼眸，这双眼眸颜色奇异，非常透彻漂亮，但就在刚才居然射出两道神秘的光，此刻却看不出来任何异常。
“刚才你梦到什么？”斐恩尝试着找些线索，也许梦境能提供一些答案。
苏小瑞抓抓脑袋，努力回想，“很奇怪的梦啊，我好像看到宇宙诞生，然后又毁灭了，我好像是创世主又好像不是……而且我一直在追寻某个人，跑儿跑，但始终追不上，也看不到什么样子，但那个人我好像很崇拜……”
斐恩思索了片刻，这个梦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苏小瑞闭上眼睛喟叹，“我在梦里看到宇宙，真的浩瀚无边瑰丽辉煌，不知道真实的宇宙是什么样子？梦中的我可以创世界，但梦醒的我只能在地球上仰望，”回顾刚才梦里的一幕，他真的很期待太空旅行。
仍是想不出什么线索，斐恩决定这事先放一放。“很快你就可以去那里看看了，看看跟你的梦里是不是一样了。”
苏小瑞憨笑，”呵呵，我是不是有点狂妄自大了，刚得到你的dna就做了这样的梦。”
“你觉得自己强大了吗？”斐恩笑道。
苏小瑞站起身，甩动胳膊，“嗯，感觉神清气爽，没有不舒服了。”他开始用意志力整理房间的物品，乐此不疲。“你看，我强大了好多，都能抬起这么大的治疗台面。”
“呀，这个碎了。”他移动了血液分离器。沮丧地看到已四分五裂，而地上很多仪器也已支离破碎，那一箱珍贵的针剂也不知道碎没碎。他有点发呆，“对不起，太暴力了……这可怎么办？”
“这可是笔很大的资产，你得赔我。”斐恩严肃地道。
“怎么赔？”苏小瑞被吓到了，这里的每一件物品都是外界求而不得的先进技术，都是无价之物。
“赔上这一辈子，下一辈子，下下一辈子，无穷无尽。这些太贵重了，看来你只能世世代代做我的助理了。”斐恩故作沉痛地叹口气。
苏小瑞顿时张口结舌，“斐恩……我现在改变看法了。你不是高冷型啊，真的很会说情话。”
斐恩双手把苏小瑞环在治疗台边，低头俯视着他，忍住笑，“喜欢吗？”
“喜欢……在哪里学的？”
“最近看了很多书……”
“……”这下轮到苏小瑞忍不住狂笑。但待看到斐恩一本正经的表情，渐渐又笑不起来了，心理涌动着一股酸涩和甜蜜的滋味，斐恩为他做了太多了。
此刻他们对望的距离很近，鼻尖几乎贴着鼻尖，下一秒，苏小瑞主动迎上去，勾住斐恩的脖子，噙住那温润的唇。斐恩立刻搂住他的腰，加深这个亲吻，在他柔软唇齿间肆意侵略。
他们的身体贴合起来，火热的气息席卷全身。苏小瑞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发软，本能地抱紧斐恩，再抱紧些。片刻后，斐恩忍不住将苏小瑞打横抱到治疗台上……
“呀……陈小丫……陈小丫呢，是不是要醒了啊？”苏小瑞喘着大气，方才想起还有一个人。
一个多小时后，陈小丫才醒过来。听觉有明显的反应。诱导着也能含含糊糊说几句话。“她的学习能力会很强，也有意愿开口，很快就能和正常人一样说话了。”斐恩断言。
果不其然，到了次日清晨，苏小瑞还在睡懒觉，陈小丫敲门进来，然后爬到床上叫起。“瑞哥哥，起来吃早饭啦。”孩子的声音清亮，发音清晰。给了苏小瑞好大惊喜。
一上午，陈小丫在花园里跑来跑去，毕竟年纪小，有了好玩的地方，一时忘记了亲哥哥去逝的事。苏小瑞看着她冲进客厅，鼻尖上沾着颜料，蹲下身给她擦拭干净，“干什么去了？”
“画画儿。雷哥哥在画大画儿。”陈小丫有点兴奋地展开胳膊画了个大圈圈。
苏小瑞一直没见到雷凯岚，想到雷凯岚当时好意提醒他别去赴电话之约，自己没听劝阻，才引起那么大的事，心里有点惭愧。想着该去主动问候一下。
他跟着陈小丫走到花园边的工具房，吃惊地看到雷凯岚在屋里铺开很大的阵仗。屋里的工具已经清理一空，布置得犹如一座小型的教堂，墙上天使圣灵的图像栩栩如生。与普通教堂壁画不同的是，画面的背景是一副巨大的星空图。
此刻雷凯岚正跪在地上画画，应该快要完工，地面呈现出一个巨大的双蛇飞翼权杖图型。这个图案跟精神病院地下室的一样。
“雷凯岚，你是学绘画的吧，画得太精妙了。”苏小瑞不由地赞叹。这人真是五艺俱全，知识庞杂。一间工具房整得具有艺术价值，只是有点邪气。
“油漆未干，小心触碰。”雷凯岚专心致志地画画，头都没抬。
苏小瑞拉着陈小丫的手，小心地避开地上的图案以免踩着。
“你的圣地为什么是星空图？”
“我是学物理的。”
“……”，幸亏不是学生物的。不然天使得跟草履虫过日子。
“星空图与外星人是黄金搭档，天使圣灵应该在圣殿天堂啊。”苏小瑞信口开河。
雷凯岚抬头看他一眼，愣住了，眼睛亮了起来。他猛然站起身，粗粗细细的画笔扑扑簌簌抖落一地，看也不看一眼。他只是万般仔细地打量着苏小瑞，表情十分古怪。
突然间，雷凯岚双膝一弯，对着苏小瑞一个大跪拜，激动地大喊，“主神，您降临人间了啊！”
苏小瑞吓得接连后退，扶着墙才能站稳，声音发抖，“你……你要干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赛因人，你的信使啊。”雷凯岚激动地跪着前行两步，伸出双手，看样子要去抱苏小瑞的大腿。
“别，别……”苏小瑞忙卡住他的胳膊，制止抱大腿的冲动。想了想，手掌在他眼前晃了几晃，“雷凯岚，你吃药了吗？我是苏小瑞……”
“苏小瑞？您不是主神啊？”雷凯岚依旧目光炯炯，无比虔诚。在这诡异目光的注视下，苏小瑞也紧张得不敢动，他小心翼翼地劝说。“不是啊，你看我是人不是神，我是苏小瑞！你认识的人……老朋友，算老朋友……对吧？”
雷凯岚仔细地打量着他，“你真不是主神？”
苏小瑞确定以及肯定地重重点点头，“不是！”雷凯岚太能玩了，一进来就抛个大戏让他接，连个剧本都没有，反转实在激烈，苏小瑞招架不住。这工具房连个空调都没有，进来没几分钟急得他一头暴汗。
“那我看走眼了？”雷凯岚狐疑地盯着苏小瑞，看到他无比坚定的眼神，渐渐放弃自己的想法。
“不过，你变了哦，你的神识恢复了一些。”似是仍不甘心又补了一句。
融合了斐恩dna，苏小瑞感觉自己也有些变化。神识就是能力？“嗯，是吧。”
等到雷凯岚能正常地交流了，苏小瑞抹了把汗，“谢谢你那天提醒我，后来果然发生一些事。”
雷凯岚瞥向陈小丫，陈小丫一直在乐。看着两位哥哥表演很兴奋。
“你是怎么知道的？赛因人是什么？”苏小瑞刚才恍惚听到这个词。
剧情走不下去了，雷凯岚接着干正经事儿。他一边收拾地上的画笔，一边道，“赛因人，就是天使和魔鬼在人间的信息传送人啊。地球上有一个很小部落，保持了一点点能力，能听到大地声音。”
“那不是吉普赛人，印第安人吗？”苏小瑞没听说赛亚人，这个名字听上去很像网游里的人。
“差不多，但我们的族群很小很小，也没有居留地，族人散落在城市乡村跟普通人混住一起，只靠血脉承传。”
听上去很合理。“那你们族人很厉害，能通灵，还有预见能力？”
“现在大家的原始感知能力都弱了，能堪舆天机的人不多。只有不断学习不断做功课才能加强感知能力。”他停了停，不无遗憾地道，“我不行，看不准，看不准……”
苏小瑞一时哑口无言，要说雷凯岚只是发癔症也不对，他占卜预知的能力明摆着，只是有点走火入魔。
“其实吧，你预测挺准的。斐恩都觉得你挺有本事的。”
“真的？斐恩这么说？”雷凯岚惊讶地抬起头，看向苏小瑞。苏小瑞鼓励地点点头，“是的呀。”
雷凯岚有点有喜不自胜，“斐恩说我有本事，有本事……我太高兴了……我拿什么供奉他呢？斐恩喜欢吃什么了？他这种神是可以不吃饭的吧，那我能做什么呢………”
雷凯岚又开始沉浸式叨叨不停，苏小瑞看着情形再度不对头，赶紧牵着陈小丫撤场。他有点沮丧，每次想跟雷凯岚好好聊聊，怎么动静都这么大呢，就不能心平气和地好好聊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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