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宏大的剧本
长老招呼两人一同坐下，继续说科星王中毒的事。“科星王中的毒非比寻常。我们几个长老一起研究查看，最终查出了暗夜的气息。”
斐恩猛然一惊：“暗夜？”
“原来你知道？”
“只知道是能毁灭一切的力量。传说暗夜来临，宇宙毁灭。”
“嗯，是有这个说法。”长老点点头。
“科星王确认是中毒的症状。但起初，我们在科星王饮食起居中没有发现任何毒素。后来据侍卫报告，科星王在某次巡视一处异星矿场时，遭遇过一股诡异的黑风暴。由于风暴是星球常见现象，加上那次黑风暴并没有引起其他人不适，一开始并没有人提起。”
“在他的外出铠甲上，我们最终发现一点蛛丝马迹。铠甲胸口位置隐隐约约盘旋着一丝几乎不可察觉的黑雾，那雾气给人一种彻冷寒凉感。科星王那些日子经常穿戴那套盔甲去异星巡查，久而久之，暗夜气息入体，这才陷入昏迷。这不是意外，可以肯定是暗杀。目标只针对科星王一人。”
“暗夜到底是什么？这种东西是从哪里来的？”乔好奇地问。
“来自一个宇宙传说。我们从没有当真过，但看来传说是真的。这次我们几大长老泡在图书馆长老院，翻出《宇宙秘史》，才找到相对应的东西。”
“相传宇宙之初，光明之神和黑暗之神达成契约。两神以亿万年计，各自当值，周而复始。光明之神开辟宇宙，点亮星光、生长万物，建成有序的宇宙自然系统。一旦出现混乱，系统坍塌，黑暗之神可提前将之灭于黑夜、陷于混沌。”
“我们是光明的子嗣，暗夜是黑暗的承传。我们具有各种物体形态，因光明而存在。而暗夜则无影无形，但能力无边，还具有强大的附着能力。”
“我们维护宇宙安全，维持星球的生态，都是在为这一次的光明延续时间。而暗夜悄悄地潜伏在宇宙深处，抓住任何一个可以作乱的时机，随时随地要将宇宙推向崩塌的边缘。”
“光明醒来，黑暗沉睡。黑暗醒来，光明退让，循环往复。暗夜的目的就是毁灭吞噬光明产物，宇宙坍塌则会归入黑暗混沌。黑暗之神执掌的时间就到了。”
“当然，混沌是终结也是开始。一个宇宙灭亡，但亿万年后，当光明之神执掌之日，新的宇宙会再诞生。光明和黑暗的力量交织了亿亿万万年，永无止尽。”
“我们的宇宙是短暂存在的。在神级力量面前，斐星和物种形同蝼蚁，挥扫即净。我们也如人类神话里的西西弗斯，永远在推动石头上山，永远毫无结果。到了一定时刻，无论多高的文明最终都会毁于一瞬。生物的进化永无止境最终也会成神。所以对于神来说，进化到一定程度也必须中止。”
“我们的每一段时光都是宇宙秘史上抒写的一页，我们所见的未来都是宇宙历史的过去。每一步都在循环往复。”
斐恩愕然。他活了三百年，遍读宇宙藏书，除了长老院的那些秘籍。他自以为博古通今，什么事情都见过，但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自己像个完全无知的孩子，刚刚打开一本厚重的书。
“我们面对地球人自以为神，自以为永恒，其实面对真神，不过是50步和100步的差别。未来既定，我们存在的意义都只在于当下。如今光明还未到尽时，黑暗就想占先机，我们必须抗争。”
长老的眼睛闪耀着深邃的光芒，浑身散发着岁月沉淀的坚定意志，隐隐透露着含而不露的强大威势。
“暗夜与我们不是一个级别的，那是种黑暗的神级文明，我们无法对付，对吗？”足足几十秒后，斐恩才问出了心中思索已久的问题。随后突然心情莫名的烦躁，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对，我们不能对付，但必然有能对付它的力量。黑暗和光明为两面，互为克星，彼此都有制衡的力量，否则当今的星空早就不存在了。”
“《宇宙秘史》提示，当暗夜开始作乱，光明之子会开始苏醒，代表光明之神的意志而战。我们要找到它，催醒它。这是一种神识，当它完全苏醒就具有神的威力，能与暗夜抗衡。”
“奥德星爵是被暗夜附着？或是做了某个交易？”乔终于听懂了。
“目前只能这么推测。能从宇宙监狱逃脱，还能让科星王陷于昏迷，只有暗夜的力量才能轻易的办到。我们在《宇宙秘史》这本书里也查到，能量体就是暗夜的一种武器。”
“怎么才能找到光明之子呢？”乔问。斐恩感觉心脏剧烈地跳动了一下。
“暗夜到哪里，光明之子就会出现在哪里。如果光明之子降落在地球上，需要先找到赛因人。地球上的赛因人掌握了宇宙起始和终止的秘密，他们能感知到光明之子的存在。”
乔脱口而出，“啊！厨师！”
“什么厨师？”
“樱花街5号的厨师，我们的厨师就是赛因人啊。”乔有点兴奋。一切都是机缘巧合，得来全不费工夫。
长老略一沉吟，“那就能很快找到光明之子，所有的偶尔都是注定的必然。”
斐恩脸色苍白，竭力控制住心慌的感觉，才使得声音平静，听不出颤音。“如果……如果光明之子是个地球人，神识苏醒后身体会毁灭吗，自我的意志还会存留吗？”
“没有物质能装下神的意志。只有一种形式——魂体，魂体是光明之神的一部分，完成使命后，魂体也会归位……为什么问这个，这是重点吗？”长老略带困惑地看着斐恩。
斐恩感到大脑昏昏沉沉，甚至身体有点发软。一时思维混乱，光明之子是谁？他心里模模糊糊有了答案，应该没错了。
赛因人的声音在脑中反复回响，“就算他不是主神，也有神识，而且正在觉醒。”在此之前，他也能感觉到苏小瑞气质的变化，和体内慢慢觉醒的可怕力量。那是自己也无法抗衡的神威。
要告诉长老吗？长老会逼迫他催醒神识吧，而一旦神识完全觉醒，苏小瑞就不复存在了。
苏小瑞可以不存在吗？不能！想到那人消失，立刻有种穿透性的刺痛瞬间劈进脑海，自己不能失去他！连设想一下都撕心裂肺的疼，绝对不能失去他……
不能说！不能说！不管暗夜还是奥德星爵……光明之子不可以觉醒！
斐恩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心底绝望的心情，指尖深深掐进掌心里，疼痛让意识清醒了不少，他镇定下来。
在长老疑惑的目光中，斐恩缓缓道：“我只是希望神识觉醒时，本体也不会受到伤害。”
长老沉默半晌，眉宇微动。不多时他站起身，拍拍斐恩肩膀，意味深长地道，“不久后，你将位于长老之列。当你看到那本《宇宙秘史》，你就会发现，我们都是既定的角色，在上演一个已经完成的剧本。下一场演出跟第一场没多大不同。不管喜欢还是不喜欢，不管期待有多大变化，剧本都是既定的，早晚你只能演好自己的角色，别无选择。”
长老说完话径自离去。
斐恩震撼了，他知道了！长老什么都知道了！他痛苦地思索着。长老的话也让他意识到，隐瞒无任何意义，并非他可以选择。在这个宏大的剧本里，他只是微不足道的小角色，丝毫不影响剧本的走向。他的一切犹豫和软弱无改于结局。
“长老什么意思？我们去哪里找光明之子？奥德星爵怎么办？”乔不明所以，嘀咕道。
“……斐恩，斐恩，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你听到我说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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