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09
“我想跟你做一笔交易。”
何之白开门见山：“你的声音方便我入睡，我希望你能每天录些诗歌或是故事，长点儿的好入眠。当然，你愿意语音也可以，看你方便。作为回报，我会去你的直播间刷礼物，如果你需要折现，我会在入睡前转给你。”
宋橙恬空洞的眼神没有聚焦，手边握着显示通话中的手机，抬手狠心掐了自己一把，确认痛觉是真实存在。
宋橙恬沉溺于心底的窃喜，她突然发现，自己和何之白产生了微妙的联系。
“冒昧问一句，这样的关系要维持多久？”她不敢放松，心弦紧绷。
问题问的有些许隐晦与暧昧。
她不是刻意为之，而是大脑空空，实在想不到好的词汇。
可她是真的想知道，不管不顾就这么问出口，话音刚落便后悔了。
对方没有给她重来的机会，斩钉截铁地说：“到你想结束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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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橙啊，你睡醒给我回个信，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商量。”秦哥是中午发的语音，她下午睡醒看到立马回复。
她刚回信息没几分钟，不出所料，秦哥直接给她弹的微信电话。
急性子秦哥单刀直入，“是这样的，这几天你数据回落得厉害，我们开会商量了一下，要怎么保住现有人气的同时，还能增加人气。”
秦哥话绕了个大弯子，见她没回应，“甜橙你在听吗？”
“我在听。”宋橙恬隐隐约约能猜到秦哥的意思，话没说完她没有断定。
秦哥放心继续说：“我们这边有一个跟你差不多的主播，她呢，跟你同是唱歌的，游戏玩的不赖，要不你两搞个姐妹cp吧，大家一起互动，可能效果更好是不是？互帮互助嘛？”
秦哥的大饼越画越大，已经从合作双赢到互帮互助了。
“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做的不好怎么办？”宋橙恬委婉拒绝。
秦哥好像听不出她意思的自说自话“那有什么要紧，凡事都有第一次。不用着急拒绝，试一试嘛，又不会掉一块肉。”
宋橙恬不会拒绝别人，光是刚刚的委婉拒绝，已经花光她所有勇气了。
听她不说话，秦哥自觉有戏，“这样，我先把主播联系方式推给你，你有空就加她聊一聊，行吧？”
通话结束，他迅速传来对方微信，名片是动漫女头，昵称是秋葵。
宋橙恬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选择加上。
对方几乎是秒通过，还跟她打了一声招呼。
秋葵：「嗨，甜橙你好，我是秋葵。跟你一样都是鲨鱼直播的主播。」
甜橙：「你好秋葵。」
宋橙恬不清楚别人是怎么和陌生人相处的，对她来说，光是聊天都让她手足无措了。
现在无比庆幸她两不是面对面聊，否则场面会陷入更尴尬的境地。
秋葵看起来是个很健谈的人，话题都是她率先挑起的。
秋葵：「秦哥跟你说清楚了吗？就是直播互动的事。」
甜橙：「说过，你可以跟我说你的想法。」
秋葵干脆发来一段三十秒的语音：“是这样，以甜橙姐…因为我看过你的资料，我比你小两岁，就不要脸的叫你一声姐吧。我是想说，以你的粉丝数量跟我互动确实吃亏，完全是你带着我跑的，所以我没什么想法，要是你同意的话，我当然开心啦。”
秋葵声音清脆可爱，相当软糯的音色，听起来就是一个开朗的性子。
她是不会第一次与别人认识就用如此活泼开心的语气，对她来说太难了。
宋橙恬纠结，最终选择打字回复她：你不用那么客气，既然秦哥已经说好了，那我们双方就算达成共识了。
关键是不好拒绝。
她出社会工作已经有段时间了，有些事情自己心里清楚就可以。
万幸，秋葵不是难相处的人。
这次秋葵的回复多了几分雀跃，“甜橙姐同意啦？太好了，其实我是你的粉丝，我超级喜欢你的声音的。以前我都会偷偷看你直播哦，还混进你粉丝群混福利呢。”
“诶？是吗？”宋橙恬有些惊喜，她对自己粉丝滤镜很强，既然是自己粉丝，那就不用太过拘束。
“当然啦，我可是骨灰级粉丝，还是因为你我才进入直播圈的呢。但是你在群里太高冷啦，时不时才冒泡，而且每次直播点歌都点不到我！”秋葵的抱怨好像撒娇。
撒娇似乎是女孩儿独天得厚的本领，宋橙恬怎么都学不会。
或许是能让她撒娇的人已经不在人世间，当一个人翻过山越过岭，就不会为一颗糖去撒娇了。
宋橙恬同样用语音回给秋葵说：“谢谢你呀，我不是高冷，是不知道跟你们聊什么。而且每次跟你们聊天没聊两句就把我发的淹没了，根本不需要我露面嘛。”
秋葵：“嘻嘻，那不是看到你太激动啦，等会儿我就转告她们，以后要让你说完话，不能把你赶跑！”
突如其来的反转，两位女生相见恨晚，聊的全是一些不相干的话题。
宋橙恬基本都是顺着秋葵的话聊，直到秋葵将主题拉回来。
秋葵问：“甜甜姐，你喜欢什么样的互动呀？还是我们一起打游戏？”
宋橙恬想了想，“都可以呀，但是我游戏玩的不好。”
“怎么会，我看你射手和中单的位置都打的不错，我可以玩瑶瑶公主辅助你。”秋葵一说到游戏，话滔滔不绝：“我还可以顺便上上分，要不就找几个陪玩小哥哥，做做直播效果。”
“那你挺会的呀，不用把好的想法浪费在我这里。”宋橙恬自睡醒便忙不停，先是秦哥，再来秋葵，吃饭的时间都挤不出来了。
她不想浪费时间，在床上支起小桌板，将笔记本电脑放桌面，半躺着和她聊天，抽空剪视频。
聊天空隙，她下床拉开窗帘。
这几日全是雨天，乌云笼罩，窗外阴沉沉。
暴雨砸到地板，雨水打到玻璃窗，无端听的人犯困。
“鲨鱼里好的主播太多了，我直播间人气很低，有没有好主意都一个样。换做甜橙姐直播间就不一样啦，效果绝对杠杠的。”秋葵的语气听起来有几分失落。
宋橙恬安慰她：“我之前人气也不高，单纯的运气好，直播犯了一回蠢，因祸得福。只要你坚持做一件事，会越来越好的。”
秋葵：“嗯！谢谢甜橙姐开导我。”
-
ft战队基地，位于城郊的大别墅，户主名是何之白，他给改成战队根据地。
四层的别墅楼，三四楼是房间，二楼一整层打通作训练室。
何之白跟程述一人一间小房间，宋丞和李逐一住大房间。沈莱斯偶尔留宿就睡何之白隔壁。
何之白起了个大早，亏得昨夜宋橙恬温柔的嗓音让他沉入睡眠，精神十足的在跑步机上待了一小时。
大厅的落地玻璃窗投射出窗外的天，昏暗又潮湿，黑压压一大片。
实在算不得什么好天气。
而已经在一楼餐厅吃早餐的程述看着神清气爽，浑身裹挟沐浴露清香的何之白下来时，莫名觉得他带着金光出场。
整个餐厅都照亮了。
于是，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睡得皱巴巴的睡衣以及闻到冲完澡还是能从身体里散发出的酒味，东北口音都用来吐槽：“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他泄愤般地用力咬住手里的大馒头。
这几天赛区战队统一时段放假，大家变得不再克制，玩起来更是肆无忌惮。
昨晚除了何之白，其他三个队员大晚上跑去和其他战队队员“联谊”，去酒吧蹦到半夜才酒气冲天的回来。
程述本来不想起那么早，是挥发的酒精让他睡不下去了。
“早啊老大。一起吃点吗？”程述有气无力，昨晚喝的太狠，现在仅剩啃馒头的力气了。
战队放假，阿姨自然也放，早餐还是程述定的外卖。
何之白拉开椅子坐下，不客气的分食。
程述外卖点的多，心想吃不完睡醒热一热还能填填肚子，反正他今天打算靠着睡觉度过。
何之白面前放着笔记本电脑，边吃边工作。
沈莱斯放假了，其他事自然只能由他这个老板代劳，不然没人管。
虽然战队已经创建两年，但是仅仅够维持战队所有开销，否则基地也不会定在他的私产里，能省一笔是一笔。
而昼夜的比赛规章制度仍旧在缓慢完善，像蜗牛一点点爬，稳扎稳打。
毕竟昼夜比不得其他游戏赛事，那些火的热门游戏比赛有基础受众群，很多事不用愁。
现在的时代，老游戏没落才会有新的后来居上，大浪淘沙，总归能找到适合的生存模式。
昼夜杀机上线第三年，国内赛区基本创建完善，其他赛区逐渐建立。官方正准备昼夜杀机第一届全球赛事的举办事宜。
准确点说，是刚刚宣布今年的昼夜将以中国为赛区，进行全球冠军争夺赛。
ft上周拿到全国冠军，稳出线。
他忙着弄其他战队资料，收假完毕就要准备开始开会。
最近会很忙，他必须保持充足睡眠才有足够精力支撑自己完成工作的所有事。
保住睡眠的前提——近在眼前的捷径，宋橙恬。他不认为自己有需要避讳的地方，索性跟人有话直说。
何之白不在意过程，结果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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