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回忆起来
事情发展不在她预想范围里啊。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苏月惊得回头偷偷地去瞧宣雾的表情，但那一张面具将宣雾的脸挡去了大半，她压根看不出什么来。
顾无轩抿着唇，微微眯着一双眼，似笑非笑地看着苏月：“走吧，苏大小姐，你的护法已到位。”
苏月默默地咽了口唾沫。
这人还真的是……有些反常，这完全不像是他会做的事，更不像是他会说的话。
苏月咳了咳，然后道：“薛大夫，要不有劳您老人家，给宣公子也把个平安脉？”
她有理由怀疑宣雾也吸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毒粉，才会变成这般。
薛大夫却不懂里面的弯弯绕绕，就以为是苏月关心这位宣雾公子，遂高兴地应下。
怎料顾无轩丝毫不领情，直接绕过薛大夫甩甩袖子走人。
“不必了，我很好。”
苏月看着反超自己的那抹挺拔身影，不知怎么，心跳突然有些慌乱。
“那你们快去吧。”薛大夫冲着她招手道。
苏月冲着薛大夫拱了拱手，便也走了。
在去冷泉的路上，顾无轩一个人在前面走得很快，苏月本来走路也不慢，但不知是不是之前受了内伤的原因，脚下的步伐不自觉地就慢了下来。
再走着走着，又觉得呼吸有些难受，胸口处发闷，那里就像是被一块巨石给压住了一般。
顾无轩似是察觉到了身后人没跟上自己，便突地停下，然后默默地立在原地，等着苏月。
苏月赶上后，冲着顾无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有些没缓过来。”她淡淡道。
她这当女子的，也是要面子重尊严的，自然不想叫宣雾看扁。
顾无轩稍稍偏头瞅了她一眼，见她脸上泛起了不正常的红晕，忽而想起上一次和她在冷泉边遇到的事情，心下立刻警铃大作，生怕往事重演，她又变成那副人事不省的样子。
“有什么不舒服的就说出来，别逞强。”顾无轩冷冷道。
苏月听罢，笑着摇摇头，“哪儿有什么不舒服的，就是之前受了点内伤，自然不比平常时候走的快，宣公子多虑了。”
说完她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没事一样，加快了脚步往前走。
顾无轩看着女子纤弱的背影，不由得皱了眉头。
人不听劝，他也没办法。
到达冷泉之后，他背对着苏月的方向，坐在岸边石头上，苏月则脱去外衣，然后独自下水。
甫一进水时，她很是打了个激灵，随即咬牙坚持着，一步步地往水中间走去。
顾无轩突然道：“水里冷吧。”
苏月步子一顿，此时水面已经没过了她的腰际，一阵风吹来，简直是凉意无边。
她咬牙忍下，然后故作轻松答道：“还好，一般般吧。”
顾无轩闻言轻轻一嗤，假装没听见她语气里压抑着的颤抖。
这水里什么样他又不是不知道，她凡事不逞下强就不舒坦吗？
哎，女人啊。
苏月当然不知顾无轩此刻心中慨叹，她整个身子都已经泡在了水里，此时反而觉得没有初时那么寒冷了，便想着找点话聊。
“宣公子，你……为什么要跟我来啊？这不像你平时作风。”
顾无轩玩弄着方才在路边采的蒲公英，微微笑道：“无聊，想来便来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难不成你以为我是关心你在意你才来的？”
苏月被他的话一噎，“当然不会。只是，真的谢谢你了。”
顾无轩淡淡勾唇，没再答什么。他修长的指搓着蒲公英的根茎，一阵清风拂过，吹散了蒲公英的花儿。
他的心里，也像是这朵蒲公英一般，被吹得有些乱。
只因苏月的那句话。
他真的不是因为担心她吗？他问自己。
一瞬间他觉得心烦意乱起来，便索性丢掉了手里的蒲公英，然后仰身躺在那宽阔的石头上。
日头不大，加上有树枝的遮掩，他能很惬意地躺着，望着头顶的那片蓝天。
“宣公子。”
苏月又唤他。
“你想进内阁的原因是什么？除了听命而来之外，就没有其他个人因素吗？”
顾无轩睁开眼，淡淡开口道：“你想听什么？听我是为了建功立业才去参加考核，还是别的什么？”
苏月笑笑：“那你是吗？”
她又将问题抛回给了顾无轩。
聪明人之间的对话，往往都是玄之又玄的。
一方抛出一个问题，另一方又尝试着用别的说辞将问题抛回去。反正说来说去，难得真心语。
一片叶子落在了顾无轩肩上，他捻起那片叶子，举着细看。
“你猜？”
苏月被他这样戏弄倒也不恼，知他是真的不想说了，便不再自讨没趣。
她自顾自地说起来：“其实抛开其他原因来说，我还是蛮喜欢走这一条路的。”
“我想变强，想拥有属于自己的荣耀，然后做自己想做的事。我知道这很难很难，也知道能不能好好活下去都难说，可是，不走到最后一科，谁又知道前途如何呢？”
“我可以大胆去赌。”
顾无轩听着她这番听着有些傻气的话，竟生不出半分嘲意来。
但他嘴上却还是不饶人道：“痴人说梦。”随即又闭着眼，假寐了起来。
苏月泡着泡着，也渐渐放松了下来，脑子里也有了倦意。
她靠在石壁上，想着睡一会儿，结果不知为何，脚上突然抽筋了。她整个人立马沉到了水里，只来得及发出一声不大清晰的呼救声。
顾无轩猛地睁开眼，随即除去外衣，下水找着苏月的踪迹。
苏月被泡在水里的那一刻，脑子里忽然出现了一些她从未见过的画面。
她看到有一女子从天而降，落在了一方泉水畔，和从水里钻出来的一位男子对了个正着。
她看到那女子在祭拜亡人，结果天降大雨，女子逃到了一处破败的宅子里。然后令人意外的是，在一处小屋里，女子又遇见了那位先前碰上的锦衣男子。
那男子的脸叫她瞧得不甚清晰，她只看得出男子在喝酒，然后不知怎么回事，男子就将那女子给抓住了。
“苏月，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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