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chapter8
欧利蒂斯庄园
“所以发生了什么？”菲欧娜漫步房间，细若水蛇的腰肢款摆，棕红色的眼睛充满困惑地看向沉睡的克洛伊。“灵魂空洞的感觉。”
在众人的注视下，她伸出白皙的手悬浮克洛伊额头轻轻一点，说着只有她自己才能听懂的话。“原来如此，媒介和庄园规则。”
她眼中倒映一道淡紫的细线，从克洛伊怀中蔓延到右手，最后缠绕艾玛的手心。握住克洛伊冰冷的手，她问：
“艾玛，薇拉最近给过你什么吗？”
“嗯，让我想想。”艾玛挠了挠脑袋，苦思冥想，她突然眼前一亮随即暗沉。“一盘曲奇饼干和手帕！可是…手帕排位上被约瑟夫抽走了。”
“你能描述当时的情况吗？后来的情况。”菲欧娜露出神秘莫测的笑容，着重强调后来二字。然后她不经意一瞥旁边的伊莱和玛格丽莎。
“我上椅，伊莱没来的及救我。约瑟夫暗杀奈布和玛格丽莎姐姐。然后我就被遣送回庄园，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并不是这样的。”玛格丽莎惊讶地和伊莱对视，反驳道。“约瑟夫并不知道我和奈布在哪互补状态，是伊莱无伤救下你。第二次你倒地下室，权衡利弊后没有人救援你。”
伊莱抚摸怀里的格秋，回忆救人所目睹的一幕幕场景。他抬手掩饰抽搐的嘴角，淡定地回复：“正如玛格丽莎所说。”
“可是，可是…”艾玛一时语塞，不知如何是好，可她真的没有撒谎。至于为什么和大家说的都不一样，她不明白。
“艾玛记忆里她已经遣送回庄园，那段错乱的时间，有人接替了她。”菲欧娜闭眼接下艾玛的话。“根据神明的指引，此时此刻的我通过门之钥，唤来那个人的灵魂，接替昨天后半场艾玛的躯壳。”
圣心医院——
克洛伊翻阅完“克洛伊”日记后，迷迷糊糊酣睡，感觉似乎有人在呼唤自己，只能勉强应付地哼哼。
一睁眼，场面极其刺激，如平镜毫无起伏的睡意被无情敲碎。阳光普照，岁月静好，而自己五花大绑在红漆椅子上。周围荒凉破败，面前有美男子摆弄相机。他手提西洋刀，手臂肌肉紧绷，仿佛随时挥刀。
“唉。”克洛伊叹息道。最近糟心人太多了，好不容易摆脱阴魂不散的撒比。又来了派人监视自己的幕后主使者。现在做梦，还能碰见舞会上的大流氓。
反正是梦，她毫不忌讳地嘲讽：“某些人呐，穿奇奇怪怪的衣服溜达。”伴随着开口，干巴巴的面包屑喷涌而出。
她沉默了一会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接话。“还无缘无故，绑的我严严实实，难不成怕了？”
因为过分嚣张的语气，约瑟夫凑近打量面前肆意张扬的艾玛，眼中闪过一道奇异的光芒。多日不见，唯唯诺诺的小女孩仿佛换了一个人，说话的腔调莫名熟悉。
克洛伊嗅到了凛冽的冷松、自己和艾玛体香交缠的味道。好奇盯着约瑟夫全身，她试图寻找香味的来源，终于发现他宽松领口有一抹淡紫的痕迹。
“你怀里的帕子，哪里来的，我明明给了小艾玛的。”克洛伊矜持地抬起下巴，示意约瑟夫掏出手帕。
话音刚落，约瑟夫愈发热切地盯着少女，仿佛透过躯壳透视灵魂。他眼中绽放奇异的光芒，宛如沙漠旅人寻觅到属于自己的洁净湖泊。
“这块手帕，是你曾经赠予我的，亲爱的小卷心菜。我只不过放在花瓶旁边，你怎么能给别人呢？”他手臂半环克洛伊的肩膀，俯下身来轻轻低语，像是情人间的呢喃，带着撒娇般的责备。
“离我远点，油腻死了。”克洛伊满脸抗拒与嫌弃，恨不得带着椅子站起来，挪一块风水宝地。“胡言乱语的，我从来没有给过你什么手帕，倒是送你一爪子。”
“咕咕。”突兀的鸟叫声响起，约瑟夫和克洛伊同时扭头，只见白衣少年抱着一只肥啾，全程观看两人“打情骂俏”。少年和肥啾互相吃着面包，能想象到这俩看的多津津有味。
格秋眼睛本身就大，这下瞪的仿佛眼珠子要掉出来。它咻地一下拱少年的胳肢窝，仿佛嘤嘤哭泣。如果它是人类的话，克洛伊一点也不怀疑，它是在害羞，甚至面红耳赤。
医院天台，头戴羊角金属饰品的菲欧娜，走起路来摇曳生姿。热辣风情的吉普赛衣裙，在她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半遮半掩的肌肤白皙细腻。
将女神像旁边的风景尽收眼底，她莞尔一笑。“没想到啊，薇拉还有这样有趣的一面。”双臂倚靠栏杆，菲欧娜慵懒地撑着下巴继续眺望下方。
“克…可恶的约瑟夫。”伊莱以迅雷之势抛掉手里的面包，果断踢到草丛里。他呼喊着，“小姐，我来救你啦。”
如果他先前没有露出一脸看戏的模样，如果他刚刚没有急忙掩盖吃面包的事实，如果他现在嘴角没有残余的面包屑。克洛伊几乎快被精湛的演技蒙蔽，信他的鬼话。
这是梦，不要紧，不要紧。冷静下来。克洛伊握紧拳头，心里自我安慰。自己在现实中依然是端庄矜持的淑女。还有那白衣少年，印象中是如同圣子般的人物，没有梦中这般八卦。
伊莱抱着不肯露脸的肥啾小跑过来，轻飘飘的像天上的云朵。是的，对于救人他一点也不紧张，轻轻松松。
果不其然，约瑟夫对伊莱没有半点意思，眼神像强力胶紧紧黏在克洛伊身上。无伤救下人后，约瑟夫尾随克洛伊而去。至于伊莱和肥啾？谁在意？
伊莱和格秋：ovo
圣心医院——t字墙
“伊莱无伤捞本体和镜像，艾玛目前牵制的也可以。”奈布麻利地给玛格丽莎包扎好伤口，呼出口浊气。“我先压一丝血线，镜像结束后再治疗你。”
“好。”玛格丽莎起身，边破译密码机，边好奇询问，“认识这么久了，能告诉我，你是为了什么来到庄园吗？”
奈布沉吟片刻，斟酌回答：“不想过从前刀口舔血的日子，还想…弥补遗憾。但没想到，庄园的竞争激烈程度也类似曾经。”
“你呢？你的来的原因是什么？”他反问道。
“我？”精致的容颜像破裂的琉璃，忧愁的水花渗透裂缝蔓延。玛格丽莎眼中闪过熊熊烈火，火蛇顷刻吞噬一道魁梧的暗影。“我想改变过去，改写不幸。”
……
镜像结束，求生状态栏：
艾玛（园丁）倒地
伊莱（先知）满血
玛格丽莎（舞女）满血
奈布（佣兵）四分之三血
“亲爱的，别跑了。如今的你，宛若新生，半点作为求生者的技巧与意识也没有。”轻松斜挎鸟笼的窗户，约瑟夫站到克洛伊面前，半哄半骗地说，“咱们去地下室好不好？”
“离我远点，我不喜欢你。”克洛伊恶狠狠地回答道。“别看我现在趴着，以后再见面有你好看。”
“哦～～？我拭目以待。”约瑟夫嘴角勾勒浅浅弧度，牵起气球上桀骜不驯的少女，一步步悠闲地踏入地下室。
于是克洛伊困在最靠里的位置，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脚下蹿过一只黝黑发亮的老鼠。她无奈体验地下室的阴暗潮湿，还有冷气穿钻脊梁骨，享受至尊服务。
再次陷入黑暗前，她隐约听见约瑟夫凑耳畔发出的叹息，“亲爱的，我们会真正见面的。”
还有一道清亮的女声，仿佛划破阴霾的长剑，盖过约瑟夫的温柔细语。“神明指引，奈尔家族的并蒂玫瑰，一红一白，生死之搏。当改变红玫瑰的凋零，你才能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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