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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1章


一九七四年夏

        南岛出现了历史上最大的风浪,海底风云变幻,被搅得天翻地覆。

        小海藻思思十八岁,刚化作人形的第一天,就被人捞上了一艘军舰。

        看着面前统一身穿白色海军服的十几个高大个人类,思思吓得一动不动的。

        她记得族人说人类可凶可坏了。

        她还是一棵小海藻的时候,就特别害怕这种庞然大物,可又禁不住对异类的好奇,眼睛滴溜溜地盯着他们看。

        中间的那个人身材高大,剑眉星目,鼻梁高挺,气宇轩昂。

        她记得,就是这个人,刚刚从海里把她捞上来的。

        思思不知道人类是怎么评价好不好看的,但她觉得这个男人很帅气,就是眼神凶巴巴的,看得她心里发毛。

        “你是谁,怎么会在海里?”面色冷冽的团长沈寒杨问出了第一句话。

        海藻思思没回答,她不会说人类的语言,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惊恐且好奇地打量着。

        沈寒杨人称鬼见愁,特别凶,岛上没有不怕他的兵,参谋长叶健军怕他把人吓到了,尽量温和地问:“同志,你是岛上的家属吗,怎么掉下去的?”

        他们原本是跟随沈寒杨出来做任务的,在岛上遭遇了风浪,军舰差点就弄翻了,好在这场风浪持续时间没多久,返航的时候看到海里有个人,赶紧把人救上来。

        挺奇怪的,这么是海域中心,这么大的浪,就算是他们这些常年在海里泡着的军人,都不一定能活下来。

        眼前被他们救上来的女同志,却一点事都没有。

        附近没有渔船,他们驻扎的海岛离得也远,不知道这个女同志是怎么被冲到这里的。

        说是岛上随军的家属吧,不太可能,因为那些家属他们都见过了,而且家属们也不可能在这种天气出海。唯一的可能,就是跟着家人出海打鱼的渔民,或者是乘船去某个地方的乘客,被风浪吹进了海里。

        “你是跟谁出海的,除了你,还有没有人在海底?”

        海藻思思没说话,因为她说不出来。

        今天的风浪太大了,摧毁了她的家,她跟着族人逃命的途中,无意看到一个死去的女人,出于好奇多看了两眼,谁知道浪把女人身上的布袋吹到她身上,缠住了她的身体,

        她挣扎着的时候,跟随浪潮浮出水面,然后就被救上来了。

        但是听了这么几句话以后,她发现自己是能够听得懂人类的意思的,用手指了指自己上来的地方。

        叶健军试着理解她的意思:“你是说你坐的船沉进海底了?”

        思思摇摇头,对着自己的身体比划,表示那里有一个死去的女人。

        叶健军一脸茫然,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你是说只有你一个人,被我们救上来了。”

        曲解了海藻思思的意思。

        思思迟疑了一会,犹豫着点点头。

        那个女人已经死了,所以说只有她被救上来这话也没错。

        沈寒杨问:“你自己出的海?为什么出海?”

        一个女人在这种天气单独出海,他是不太相信的,除非是一个胆子大经验又丰富的渔民,不过看眼前这个女人的模样,皮肤白皙,嫩得都能掐出水来,年纪看着也小,这种可能性自然也就被排除了。

        思思又摇头,她试着张嘴,却发现一个音都发不出来,心里有点着急,疯狂指着自己上来的地方,然而军舰上的军官没有一个人能理解她的意思。

        眼看着军舰越来越远,她心急如焚,转身朝着海里跳下去。

        只要她下去了,这些军人跟着下去救人,就能找到那个女人了。

        沈寒杨眼疾手快,在她半个身体没入海水的时候,抓住了她的脚腕,用力一拽,把人捞了回来。

        拽回来的瞬间,他愣了一下,他握着的是女人纯白的脚腕,没有裤子阻隔,手感滑滑的,很小巧。

        思思并没有看到沈寒杨怪异的表情,还想再下去,被回过神来的沈寒杨丢到甲板上:“不要命了?”

        思思望着他冷冽的眼神,心里莫名一颤,不敢再下去了。

        身后的士兵把从布袋里搜到的身份证明拿过来:“团长,这位女同志带了身份证明。”

        叶健军先接过去看,当看上身份证上的名字时,表情有点凝固,略显复杂地看了看思思。

        “怎么了?”沈寒杨问。

        在作战的时候叶健军都没露出过这种表情,想来是女同志的身份大有来头,或者是有问题。

        叶健军欲言又止。

        这位女同志的样貌他们确实不认得,但是看到身份证的时候,就记住了,不是别人,就是家属院里覃家那位没出过门的覃思思。

        说起覃家,和他们的渊源可深厚了,尤其和沈家。

        覃思思的爷爷和父亲都是军人,但是思想作风有问题,覃思思的父亲在一次出海的时候牺牲了,放在他个人身上那是功过相抵,但是覃家人就没那么简单了,一人犯错,还是政治上的重要错误,那可是牵连整个家族的。

        覃思思的母亲体弱多病,在她父亲去世后没多久也跟着去了,原本她的大伯和大伯母也随军来了岛上,如果覃家是本分的还好,可以既往不咎,可偏偏都是同一个德行,作风不端正,人见人嫌。

        他们一家子好吃懒做,没了覃思思父亲的庇护,待不下去,前几天就离开了海岛。

        他们为什么对覃思思没印象呢,因为这女娃一出生就随了她妈,一身的病,晒不了太阳,从出生开始就一直待在屋里没出去过,基本上家属院的人都没见过她,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叶健军也没想到,第一次看到这个女人,是她被海浪卷进海里。

        等等,覃思思在海里,覃家那些人……

        叶健军忽然意识到不对,赶紧下令把军舰开回去。

        覃思思在海里的话,说明覃家人也在,都是人命,不能见死不救。

        沈寒杨从叶健军手里拿了身份证明,他的情绪把控能力很好,喜怒不形于色,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覃思思的父亲和他父亲是战友,存在竞争关系,因为政治上的一些事情闹掰,十几年前,沈家被覃思思的父亲暗中使绊,栽了一个大跟头。从那以后,就是敌对的关系了。

        后来沈寒杨被分配到南岛,覃思思的父亲被降职以后也过来了,不怎么安分,沈寒杨有仇必报,他们覃家在海岛上的日子并不怎么好过。

        不过沈寒杨没真的把覃家人放在眼里,也没见过覃思思,个人恩怨又分得清楚,这种情况下,更没针对她的打算。

        “覃家的其他人,和你一起翻进海里了?”沈寒杨询问,神色明显比刚刚的更冷。

        思思摇摇头,她不知道这两个人怎么了,好像看了那个女人的东西以后,看着她的眼神就奇奇怪怪的。

        思思是聪明的海藻,从他们复杂的表情里看到了重点,那就是他们认识海里面的女人,在军舰开回她上来的地方时,一直指着下面和他们手里的身份证。

        叶健军派了几个士兵下去找人,但是很快士兵就上来了。

        “参谋长,水太浑浊了,什么都看不到。”

        这是海域中心,也是水位最深的地方。

        另一个士兵指着后面越来越近的浪:“团长,参谋长,浪潮又过来了。”

        沈寒杨看了一眼,天空昏沉沉的,浪潮比之前的大,不及时撤退的话,随时会有危险。

        他考虑了几秒,很快就拿了主意:“有几个人跟你一起掉进去?”

        思思举了一个手指头。

        “还活着吗?”

        思思摇摇头。

        那就是没命了。

        沈寒杨立即有了决断,下令把军舰开回海岛。

        确认了思思的身份,叶健军蹲在她面前问:“跟你一起掉下去的只有一个人吗,那其他人呢,去哪了?”

        他们前天就出海了,不记得覃家人什么时候离岛,但覃家大伯夫妇,还有他们的两个孩子加起来共有四个人才对。

        叶健军不关心家属院里的事,但她媳妇儿关心啊,覃家的八卦大伙儿最爱聊了,她老婆也成天在枕头边念叨,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想不记住都难。

        思思还是摇头。

        她不认识那个女人。

        从思思嘴里撬不出一个字,叶健军只好放弃,走回沈寒杨旁边,给出自己的结论:“估计是掉海以后被吓到了,惊吓过度的话,有些人短时间会出现失语的现象,先带回岛上,过后再细问。”

        沈寒杨点点头,人命大过天,覃家人再怎么样,他把人救了,就有责任平安地带回岛上。

        军舰越开越远,思思不知道他们要去哪儿,只知道自己不能跟他们回去,她要回海里,去找自己的族人,好几次要跳下去,都被沈寒杨拦住了。

        最后一次沈寒杨不奈烦地皱眉,命令旁边的士兵:“把她带进船舱里看着。”

        捡回一条命了还要赶着送死,他可没功夫一救再救。

        思思挣脱他的手,但是沈寒杨力气很大,抓得牢牢的。

        思思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族长说,他们海藻是不能上岸的,上岸就会死。

        叶健军以为思思是担心家人的性命,给她做思想工作:“覃思思同志,我们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海上的浪太大了,不撤离我们都会有危险,等天气好了,再过来找人。”

        思思急得摇头,想要解释嘴里却什么都发不出来。

        “汪汪汪……”

        突然,背后传来了军犬的叫声,思思顿时安静下来,往后一看,军犬张开嘴巴冲她吼,她看着军犬那排尖锐的牙齿,吓得寒毛直竖,下意识抱住面前的沈寒杨,像条八爪鱼一样挂在他身上,双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脖颈。

        女人软软的身体贴上自己的时候,沈寒杨身体一僵。她的身体是冷的,吐出来的气息却是温热的,洒进他耳廓里,像挠痒痒一样。

        叶健军和其他士兵也看愣了。

        青天大白日的,怎么就抱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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