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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引


谢栀引没想到是在她嫁入皇子府第四日,那只鸡才被管家派小厮捉了去杀。四日的相处,谢栀引每天喂它吃食,清晨在它的打鸣声中醒来,得知他要被宰了,内心还有了几分难受。

        好在这份难过并未持续很久。就在她喝上由她“前任夫婿”亲身炖出来的浓汤时,她早就忘了什么鸡不鸡的,养了多久。只暗道,皇子府随便抓的替死鸡都是上好的农家土鸡,真是讲究。

        晚膳时灌下一碗后她不禁被鲜到咋舌,内心又忍不住称赞:不亏是皇子府,这厨子的手艺就是不一样。

        就在她意犹未尽之时,突然想到晌午时候的事儿,又犯起了愁。她原以为这两日都没有见到封玹砚是因为鸡还没死,他怕煞气未除。今早那只鸡一被小厮捉走,她就兴冲冲地去书房找他,没想到却被拦在门外,不论她如何哀求都不能进去。

        当然了,她想见他是假,想从中状似无意地探听到一些消息是真。

        好不容易出了那个寸步难行的皇宫,到了这个皇子府,她如果还是什么都不做的话,那不就等于洗颈就戮吗。

        第二日早上刚起身的时候,她就让浓云给她上妆描眉。谢栀引天生丽质,就算不涂什么脂粉也是一张白里透红的小脸,浓云只需稍加修饰即可。

        今日她还特意换上了一身轻薄的襦裙,抹上口脂,想着自己只要娇媚可人些,或许事儿就会好办些。

        到了书房前,见门口无人把守,就知道封玹砚还未下朝。

        哼,既然人在的时候她千般请求都进不去,那就在你书房无人值守的时候进去。她想见的人,就不信会见不到。

        她屏退了身边的婢女,只身进了书房。随手翻了翻他桌上的书卷,果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放在上面。

        不过她也不失望。是了,本身想的也是通过多多相处套取信息的,只要她时不时地将话题往焦丘上引,他多少会在不经意间透露出点东西来。

        也或许他会看自己可怜,直接告诉她些什么。但是这一切都需建立在她有机会和他相处、对话的前提下。

        谢栀引就这么坐在书桌前等着,偷偷将窗户开了道缝隙。初夏的微风混杂着花香阵阵飘进屋子里。她望着窗外的因大婚刚修葺过的整洁砖瓦,朱红的房檐和梁柱,最后忍不住昏昏沉沉地眯了眼睡去。

        “殿下,厨房做了您爱吃的糕点,刘管事让我给您端来。”

        “嗯,进来吧。”

        门外突然传来了声响,随之而来的是推门的声音。谢栀引刚想看看是谁扰她清梦,在意识到是自己在别人的书房里蹲守之后,立马弹坐起身。

        “殿下,可您回来了,栀引等了您好久。”谢栀引一看到封玹砚走进来,便谄媚地迎了上去。

        没成想,自己扑地太起劲,竟直接撞倒了封玹砚身边端着糕点的婢女。

        “你没事吧。”封玹砚开口关切道。

        “我没”事,那个事字还没说出来,她刚想撑着腰站起身来,就感觉到自己一股力道刮到一边,又倒了下去。一抬头就看见封玹砚收了自己的袖袍,将身侧的婢女搀扶了起来。

        谢栀引被惊得瞪大了眼,什么情况?自己堂堂一国公主,在封玹砚眼里连个婢女都不如了吗?

        “殿下,阿瑜没事。”那婢女一身水绿色的印花襦裙,明明被自己压着磕在地上应该是生疼的,但她看向封玹砚的时候仍是浅笑,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眼角闪着些水光,让人不由得疼惜。

        忽的那婢女才反应过来,连忙将谢栀引扶起,“王妃,奴婢冲撞了王妃,还望王妃赎罪。”

        “不碍事,不碍事。”谢栀引是个会察言观色的,她当然感受到了封玹砚对这娇柔婢女的不一般之处,这女子可不是自己惹得起的。

        “书房重地,你来这里做什么?”封玹砚的眸中尽是不悦。

        “殿下,雄鸡已死,栀引自婚后再未见过殿下,内心甚是想念,我已备上佳宴,不知殿下今晚可否到我院内一叙。”快些答应,她可是准备了美酒无数,来套话的呢。

        “近日政事繁忙,怕是要辜负公主的美意了。”

        “不急的殿下,不论多晚,栀引都会等您。”她潮红着脸欺身上前,快看啊喂!她今日可是特意使了美人计,穿得如此单薄来书房引诱他上当。

        “奴…奴婢先告退。”那绿衣婢女看到这番场景,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谢栀引斜眼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十分满意。那个会影响她使计的人终于走了。

        “我知道你想干嘛,好好站着,不要东倒西歪。”封玹砚正色道。

        “殿下真坏,殿下怎么知道栀引想早日圆房呢。”她只能将计就计,一副被戳中了心思的样子。内心却只想干呕,这装模作样起来可真难受啊。

        “你…”封玹砚被她的厚脸皮给惊到,一贯尊贵清雅的三皇子怎能见过这种世面,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那栀引晚上就在房内候着您了,殿下莫要忘了。”谢栀引福了福身子,正欲离去。

        “还是过些时日再来你院里,你出去吧。”

        可恶,谢栀引合上房门的时候忍不住跺了跺脚。只能在心里怒骂,这油盐不进的东西。

        等回到自己院里的时候,愁雾见她一副败兴而归的样子便知道出师不利,也没有再多问,让丫鬟们置办好碗筷后就招呼谢栀引用膳。

        “公主莫急,刚刚太子传信,说目前一切安好,未有战事发声。”

        谢栀引心中只觉得惊奇,“你们如何传信的?”

        “奴婢也不知道,刚刚您出去没多久,她们在清扫院子的时候,发现门边有人扔了一根枯木枝,上面用细麻系了一张纸条,奴婢看这系的绳结同以前太子教奴婢的一样,便知是太子派人传的信条。”

        谢栀引点头思衬,传话的人可以随意穿梭于三皇子府,难道内应是三皇子这边的人?

        算了。先不想这些,既然得了消息,还好适才封玹砚没有应下晚膳,免得她又要费力演戏。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又过了几日,这天谢栀引在府中闲逛的时候忽然听到抽打声和求饶声,好奇心驱使着她过去看个究竟。

        “你个贱婢,还不承认偷了我的玉钗。”一个长相妍艳,穿着富贵的女子正一颗香樟树下训人。

        地上跪了个婢女,身后还有一个婢女拿着藤条在抽打跪地婢女的手臂和后背。虽然隔了层衣衫,但谢栀引还是能感受到那藤条抽打在身上的力道十分骇人,那瘦弱的婢女明显是挨不了多少下的。

        谢栀引和浓云愁雾一行人,都被这狠厉的抽打声惊地皱眉,没想到那个挨罚地婢女竟也不喊疼、不求饶,只颤抖着身躯,不让自己倒下去,挺着背脊回道:“孙夫人,奴婢真的没有偷您的玉钗,奴婢从未进过您的厢房。”

        “贱婢,还敢嘴硬。那你说说我的玉钗去哪儿啦。”

        “夫人,奴婢真的不知。”

        “你这个贱婢,别以为殿下宠爱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罪臣府里出来的贱丫头,手脚不干净的东西,我这就把你送官!”

        殿下宠爱?莫非她是?

        谢栀引定睛一看,果然是前两日在书房碰见的那个绿衣婢女。

        封玹砚对她这般好,她要个玉钗那还不是张张嘴的事儿,用得着偷盗吗?

        孙夫人伸着手就往那个婢女的胳膊上拧去。

        “啊”她终于还是忍不住痛叫出了声。

        谢栀引只觉得有些片段闪过自己的脑海,接着脑袋像被敲过似的发疼,站立不稳。身边的浓云见状立马扶住了她,“公主,您没事吧。”

        那些片段突然清晰地出现在谢栀引地脑海里——

        她当时好像在焦丘皇宫的御花园内。

        “公主,给您藤条。”她身边地丫鬟递给她一根刚折的粗壮枝条,还没来得及去叶,她就手持藤条往地上跪着地人抽打过去。

        “贱婢,让你穿跟我一样的衣服。”她边抽边说。

        谢栀引闭眼,她想看看自己抽打的是谁,但是始终看不清那人的脸。

        接着下一个画面浮现在她脑海中。

        她伸手去掐那个女子的手臂,那女子受不住疼,呜咽出声。

        她还不解气,动手去撕扯着婢女身上跟她相同的那件衣服。

        然后哥哥来了,哥哥看到她欺负那个女子,慌忙冲了过来,他把自己推开,把那个女子护在怀里。哥哥张口训斥了她,至于他到底训斥了些什么东西,她不记得了,只记得画面里哥哥一脸怒色向她张合着嘴。训完她之后转头,一脸心疼地安抚那个女子。

        然后哥哥抱着那个女子走了,只留下她一个人站在原地心如刀割般地疼。

        谢栀引想再闭眼再记多点儿,但她想不起来了。

        刚刚会想起以前那些片段,也许是因为现在的场景和当时的重合度太高,所以让她记起来的些许。

        她因着刚刚地画面愣在原地、不得其解。

        哥哥因为她惩罚别人而同她置气?哥哥怎么会对旁的女子这般好?哥哥不是只对她一人倾心吗?为何在自己的记忆碎片里哥哥是这般对着自己责骂的?自己在哥哥抱走别人后这般伤心,哥哥也不顾吗?

        谢栀引痛苦地抱着头蹲在地上,久久不能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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