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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被掳


竟敢说她是唱戏的,谢栀引很想当场翻脸,但碍于现今自己的处境,除了陪笑,她也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了。

        殿内的氛围就这么尴尬的冷了下来。她看着身旁摇曳的烛火,时不时流淌下来的烛油,砸落地板上,只觉得自己尴尬到了极点。

        忽明忽暗的烛光下,她瞥见阿瑜的脖颈和领口处透着的斑驳红痕,顿时一惊,“他打你了?”

        “不…没有……这是……”阿瑜低头,用手拢了拢衣衫,眼神躲闪。肤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得粉红。

        谢栀引错愕地抬头望向倚在床边地封玹砚,发现他除了看向她的眼神依旧冰冷外,整个人呈现出来的状态却是懒散着,食饱餍足的样子。

        谢栀引心下明了阿瑜和他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错了,我不该逃的,你罚我吧。“谢栀引自知辩无可辩,干脆承认错误,等待处罚。

        “公主身份尊贵,如何罚得?就禁足于新婚的碧华殿内好生将养着身子。病好之前,不得外出。“封玹砚轻笑着道,”至于你殿内地那些奴仆,才是该罚的对象。你说是吗?公主。“

        谢栀引被他的三言两语搞得不寒而栗,只能硬着头皮问,“不知殿下想作何惩罚。”

        “你殿内所有奴仆,都需在正殿跪满三日,以儆效尤。至于你贴身的那些婢女,规劝主子不力,另外再杖责三十,不得求饶,否则翻倍。”

        话听到一半,谢栀引就已脸色惨白,杖责三十,她们怎么可能受的住。听到后面那句“求饶翻倍”时,谢栀引只觉得心口一疼,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身处碧华殿内,正躺在自己的床上。但身边连一个丫鬟都没有,无论怎么叫唤都得不到回应。

        谢栀引回想起昨天在封玹砚寝宫发生的一切,一颗心像被揪起来了似的。随手套了一件外衫,连金丝履都穿戴不齐,便直直地往正殿赶去。

        她喘着气儿跑到了正殿,还来不及拭去额间地薄汗,便看见自家奴仆一水儿地跪在正殿前地那片空地上。

        天气已经渐热,那管事的偏要他们避开树荫,只跪在毫无遮挡的日头下面。她看着几个年纪小的,已经支撑不住身子,像是马上要晕过去似的。

        而浓云和愁雾她们,已仗责完,直接被扔在殿前地空地上,后背和屁股都是斑斑血迹,就这么趴在那儿,一动不动。

        谢栀引已经很久没有用膳,但不知为何,看着这番场景,觉得胃中翻江倒海,恶心不已。但她扶着墙沿,最终还是什么都吐不出来。

        “王妃,还是要先保重身体。”一道清朗的男声从后边传来。

        卫圻予从三皇子书房中出来的时候,便看见她了。她衣衫不整一副憔悴摸样,肌肤已经透出了不健康的苍白,眼下透着淡淡的青痕。

        谢栀引转头,看到卫圻予身着一件干净雪白地直襟长袍,头发用玉冠竖起。倒是和她现在这副狼狈模样显得格格不入。

        “卫大人说风凉话的本事,栀引着实佩服。”他有什么资格嘲讽她?明明和封玹砚沆瀣一气,却还要在自己这边装出一副菩萨心肠。

        “王妃似乎对在下有诸多不满。”卫圻予早已习惯了她对自己的说话态度,每每见她,无论又多狼狈都是骄傲又带刺的。果然还是之前中药的时候,迷迷糊糊的样子更可爱些啊,想到这里,他竟然控制不住地轻笑出声。

        谢栀引看着他那满不在乎的轻浮样,眉头皱的更拢了,但又拿他无可奈何。

        “呦,我道这是哪个殿的婢女,披头散发,衣着不整呢。近了看才知道是王妃姐姐呀。”大老远的,孙夫人的声音就顺着风飘了过来。

        “王妃,卫某先行告退,日后若有要事,只要王妃开口,卫某任凭差遣。”卫圻予听着声便知道好事的来了,赶忙行礼告退,将一地鸡毛留给她一人处理。

        谢栀引气急,“说的跟真的似的,有本事你先把那个惹人嫌的女人给我赶走。”

        “王妃,三殿下后院起火的事儿,卫某实在是有心无力啊。”言语间,头也不回。

        卫圻予叹了口气,想必日后,这朵骄花在王府中的处境,只会愈加艰难。

        谢栀引瞪了他的背影好久,才理了理衣裳,转过头对上那一脸刻薄的孙夫人,“找我何事?总不能只是为了讥讽我两句吧。”

        “我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还没熬到一日,就被人给抓回啦了。”孙夫人摇着团扇嘲笑。

        “你若是真有本事,如何只在背后撺掇人家逃跑?直接报官岂不更佳。”谢栀引反呛。

        孙夫人明显被谢栀引这句话问地一窒,只觉着自己的底都被人刨了个干净,她生怕谢栀引拿着这个把柄要挟她,要去三皇子殿下处告状,便先发制人地开口:“那又如何,我父亲乃当朝尚书,殿下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拿我如何。再者说了,我不过是开玩笑般动了动嘴皮子罢了,实打实带着人出府的却是你,与我有何相干?”

        谢栀引浅笑,一看孙夫人这样子便是慌了,否则又岂会在自己面前剖析这么多。只可惜她确实不会再去封玹砚处告状。一是罚都罚了,带阿瑜出府的人确实是她,多说无益;二是封玹砚现定是连一面都不想再见到自己,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又如何告状。

        “你说这么多又有何用?反正你只要知道阿瑜经过你这一吓,不仅没跑成,反而实打实地变成了殿下的女人,便可。”戳穿你不成,拿你不想听的东西气死你,她还不会吗?

        “什么!?”孙夫人手中的团扇都拿不稳了,“你此话…当……当真?”

        孙夫人身边的丫鬟见状,连忙伸了手将其扶住,声音颤抖地道:“夫人…殿下可是连您都未曾…“话说到一半,才惊觉谢栀引还在身边,忙住了口。

        谢栀引心中早已了然。未曾?未曾宠幸吧。

        “不知王妃看着那个丫头都爬到了您的头上,作何感想。”孙夫人惨笑一声。

        “诶~妹妹此言差矣,我与妹妹自是不同的。我从不曾想过独占殿下一人,殿下喜欢阿瑜,宠幸了她,只要殿下开心,我便也开心了。”谢栀引装出一副用情至深的样子。

        “你…你你你…你可真是…不可理喻。”孙夫人完全没有想到谢栀引会是这般做派,本想着撺掇两句,说不定这个王妃会先她一步除了这个眼中钉,没想到竟换回来这番言语,倒显得她像个妒妇了。

        “孙夫人若无事的话,就不要到处闲逛了,多花些时间研究研究殿下的喜好,早日抓住殿下的心才是正事儿吧~”谢栀引又将眼光投到了正在受罚的奴仆们的身上,不想再与孙夫人纠缠。

        那孙夫人也不再言语,朝她冷笑一声后,便领着丫头走了。

        谢栀引见这冤家走后,才堪堪卸下防备,正欲往管事的那处求情,谁知刚出现在那管事面前,管事的就开口了:“呦,王妃娘娘,您怕是忘了您身子不好,被殿下禁足在寝宫内将养了吧?”

        随即,她便被几个外殿当差的婢女驾着回了碧华殿。

        这日,殿中除了日常送餐食的炊事姑姑外,谢栀引便再也见不到活人了。

        夜晚,她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盯着原先愁雾告诉她的,内应放信的地方看了好久。果然不靠谱,什么内应外应的,她这边出了大事儿,却连个影子都没有。

        倏然间,谢栀引只觉狂风大作,刚要揽了衣衫进屋,就见几个身着夜行服的黑衣人从墙边往院子里跃了进来。

        谢栀引心中一动,莫非是?内应来救自己了?她便停下了脚步。站直了身躯看着那群人。

        “你便是焦丘公主?”走在最前头的那个黑衣男子问。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谢栀引没有搞清他们的来意,不敢贸然答应,只打着哈哈。

        “小姐说了,现在这殿内就公主一人,劫走便是。”另一个黑衣人在一旁对着领头人耳语。

        因为离得太近,话语都飘进了谢栀引的耳朵里。糟了,不是内应,谢栀引正想大喊,就被黑衣人的蒙汗药给捂住了嘴,晕了过去。

        那蒙汗药用剂不大,谢栀引醒来的时候便听到黑衣人正跟她的主子交代情况。

        “让你们留东西,留下了吗?”听声线,是一个年岁不大的女声,谢栀引只觉得十分耳熟。

        “回小姐,已经留在院子中最显眼的石桌之上了,只要有人进门,第一时间就能发现。”黑衣人恭敬禀报。

        “那便好,那便好。谁让他不愿见我,唯有出此下策了。”那人听起来像是在喃喃自语。

        谢栀引废了大劲才把眼皮抬了起来,蒙汗药的药劲未能全消,睁眼也很困难,她挪动着上半身直到见到了那小姐的侧颜。这不是那个镇国将军之女,叶兰兮吗?

        真是跟她撕扯不开了,从嫁人前到嫁人后,只要这叶家娇女想要拿捏她,她就得乖乖认栽。

        虽不知她这次抓自己过来有什么事情,但她也不想再费脑子多想了。有这个时间不如直接闷头睡一觉来的快活。

        “醒了就睁眼说话吧,药的剂量就下了一点,别装了。”叶家小姐嘻嘻一笑,准备好了接受来自谢栀引的言语风暴。

        “叶小姐深夜差人抓我过来,莫非是又要事相商?”谢栀引不急不慢地开口,这说话架势倒是打了叶兰兮个猝不及防。

        “你值得我商量什么,只不过请你到我府里住上两日,就当帮我个忙。”叶兰兮也不想和她在言语上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我下月便要与太子哥哥成婚了,三哥哥却不肯再见我一面。我不甘心,便把你绑了,只要他来见我,让我同他说上想说的话,就可放你回去。”

        谢栀引直接被她的脑回路给说懵了,“你觉得你绑了我他就会来见你?你不会真觉得在三皇子心中我的分量够重吧。”小姐妹,既然已经把我院里一个婢女都没有了的情况给打听清楚了,怎么不把三皇子到底心悦谁这个情况给打听的更清楚一些?你绑了阿瑜可比绑我有用一万倍吧!谢栀引在心中哭笑不得。

        “我自然知道三皇子殿下这么尊贵之人不会把你放在眼里,但你毕竟是焦丘公主,是他的正妃,他总归还是不会置你于不顾的。”叶兰兮眸色幽凝道。

        “那你可太不了解他了,或许我在他眼里,就是一文不值。”谢栀引自嘲。

        她还欲规劝,希望叶兰兮能放了自己,抓些有用的人过来,放自己回去救救自己那些可怜的婢女的命,谁知那叶兰兮竟怒火中烧,双眸快渗出火来。

        “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你最好帮我一起想办法让我再见三哥哥一面,否则你便直接死在这里吧。”她将桌前一只盛满液体的碗端到谢栀引面前,谢栀引低头,看着碗里黑乎乎的刺鼻液体,心中大叫不妙。

        那叶兰兮手劲极大,捏着她的下颌便全数灌了下去。谢栀引奋力挣扎之间,那药除了洒了几滴到衣衫和床榻上,并无其他作用。

        “你给我灌了什么。”谢栀引想吐,但奈何身体太过虚弱,接连几日的折腾让她根本使不上力。

        叶兰兮行至一旁拿了纸笔,丢在桌上道:“你已被我灌下毒药,三日内必将毒发,现下我给你纸笔,我不管你是请求,还是威胁,随便你用什么法子,只要你能让三哥哥过来见我,我就将解药给你,否则,你就等着爆体而亡吧。”

        这么叶兰兮年纪轻轻心肠怎会如此狠毒?谢栀引被她的这番操作惊得合不拢嘴。她原本以为这个将府千金只是顽劣了些,但性子是不坏的,没想到她竟看走了眼。

        算了算了,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用呢。她现在已经被叶兰兮逼得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谢栀引提起笔思衬着怎么样才能让封玹砚救自己性命的心思,要么她在纸上写些类似“救了我,就让你知道你不知道的阿瑜二三事”?还是直接写“快救我,你要是不见一面叶兰兮我就要爆体而亡了,好歹我也是个公主啊!”

        可是万一那封玹砚就是要自己死呢?这样不正顺了他和他母妃的意抬一个门当户对的官家千金做正妃?

        谢栀引正思考之间,突然觉得下腹剧痛,喉咙如被人挠过般瘙痒难耐,随后便大咳了起来,鲜血直接喷满了白纸。

        谢栀引不敢置信地望向叶兰兮,他/妈/的,说好了三日才毒发,怎么才刚喝下去就…你这个死女人言而无信!就是想要我死是不是!

        没想到叶兰兮更惊慌,道:“没道理啊,我是吓你的,我刚刚给你喝的只是我平日在喝的补药,无毒无害,你怎么可能会吐血!?”

        什么情况?谢栀引眼前一黑,还来不及细品那句话,便又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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