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研学
翌日。
左柚和云渺吃完早饭便去学校了，云渺昨晚给柏舟发了消息，让他先走，她和左柚一起走，所以今早柏舟没等她。
到了教室，学生们都在安静地自习。
林寂清今天来了，她看到云渺，明显有几分欣喜，冲云渺甜甜一笑。
云渺低头背书，分神感叹了一下，一中真的盛产帅哥美女，尤其是一班，最不缺长得好看的人。
班主任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走进教室，向下扫视一周，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清了清嗓，“同学们，这周双休日，学校组织了一次研学活动，全级前二十名的同学去乌川市研学，我提前给你们通知一下。”
底下安静的同学们瞬间激动起来。
全级前二十有很多是一班的。
云渺和柏舟不怎么欢欣，他们初中时就去别的省区研学了一次，无非就是被向导领着参观景点，听一些历史事迹等等。
若说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可能就是摆脱了学校。
其实研学也用不了几天，但去乌川市之前，温净微拉着云渺嘱咐了许多，云沉青表面平静无波，但还是给云渺转了几百块，云渺挑食，他怕云渺饿着。
这次研学的吃住问题都由学校安排，旅游大巴也是学校出的费用，他们出门，基本没什么用得到钱的地方，最多也就是买些饮料和纪念品什么的。
温净微细心地帮云渺收拾好睡衣和洗漱用具，云渺倚在门框上，笑眼看着温净微。
“妈，我是去研学，不是不回来了。”
云渺语气带着点无奈。
温净微直起身，好看的柳叶眉微微蹙起：“渺渺，你从没一个人出过远门，你身体不好，还挑食，万一出意外怎么办？”
云渺捏了捏鼻梁，“妈，我没那么娇弱，而且这次光是去的学生就有二十个，柏舟也去。况且还有几位老师照看着。”
温净微听到柏舟也去，蹙起的眉头舒展开来，又露出温柔的笑容：“那我就放心了。”
云渺轻轻“嗯”了声。
到了周末，去研学的学生先去学校集合，再集体去车站。
他们全都穿着干净的校服，笑容干净恣意。
像冬日的太阳，耀眼却不灼人。
几位老师坐在最后一排，令云渺惊讶的是，林霁明竟然也是随行老师之一。
云渺和柏舟坐在一起，本来老师安排好了座位，柏舟应该和秦深坐在一起，云渺和任羡之坐在一起，秦深不知道发什么疯，要和云渺换座位。
少年干净好闻的气息萦绕在身边，云渺捏紧手心，突然紧张起来。
不知是谁起哄要唱歌，司机倒也随和，给他们递了个话筒。
有人大声喊：“按座位呗，一人唱一首。”
云渺和秦深在第一排，真按座位唱的话，要么云渺唱，要么柏舟唱。
也许是柏舟在身边，云渺突然不敢唱了。
柏舟离她那么近。
话筒递过来时，云渺开始装睡。
身后座位上的男生嚷嚷：“睡着了，舟哥你唱吧，不打扰她了。”
柏舟倒也不好拂大家的兴，他瞥了云渺一眼，接过话筒，声音懒散：“想听什么？”
众人没想到还有点歌福利，瞬间沸腾起来。
吵闹人声中，柏舟听到身边少女小声说了句：“唱《外滩十八号》。”
所有人还在吵嚷唱什么时，少年干净好听的嗓音响起：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还是那个地点那条街哦
那分手的夜
那缠绵的地点
难道是爱的天平已经倾斜
下着雨的夜
太熟悉的街
所有的感觉
已没有那么热烈
下着雨的夜
心痛的感觉
刹那的视线
黑夜里天空下着雪
太多的理由
太多的借口
都无法代替
你对我爱的感觉
太多的画面
太多的理由
都变成要结束的一切”
云渺不知自己为何要说出这首歌的歌名，或许是想听，但当柏舟真正唱的时候，她却觉得心跳加快，呼吸急促。
就好像柏舟是唱给她一个人听的。
云渺回过神，惊觉自己想得太多，她一直闭着眼，在沉沉歌声中昏昏睡去，也不知道别的同学唱了什么。
柏舟唱完，把话筒递给别人，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过了会儿，肩上一沉。
他睁开眼，看见云渺已经睡着，整个人斜斜地靠过来，头靠在他肩上。
柏舟没叫醒她，任她靠着。
秦深在后面，以他的角度，刚好能看见云渺和柏舟，他看见云渺靠在柏舟肩上，低头翘起唇角，无视了任羡之冷冷的目光。
云渺还在睡梦中，突然有人动作轻柔地拍了拍她，云渺猛地睁开眼，看见柏舟挑眉看着她。
云渺才发现到了，看来她已经睡了好几个小时了。
云渺站起身下车，忽然想起自己醒来时，似乎是靠在柏舟身上，零距离接触。
她下意识回头看柏舟，柏舟下车，低垂眉眼，和秦深走在一起，抬眸看见她，紧抿的薄唇忽然逸出一丝笑意。
云渺白净的脸上泛上一层薄红，她回过头，林寂清已经走到了她身边。
大巴直接开到了订好的餐厅，停在外面。
云渺和柏舟坐在一桌，吃饭时，她一直不敢看柏舟，似乎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
吃完饭，大巴又载他们去酒店。
两个人一个房间，老师由着他们的心意安排，把关系好的两人安排在一个房间。
林寂清主动要求和云渺住在一起。
她性格较清冷，在一班没有玩的很要好的女生，只有云渺和她一起打过游戏，两人还算聊得来。
在林寂清印象中，云渺长得很好看，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如九秋之菊，淡雅耐看；打游戏也挺厉害；人性格也好，非常好相处。
到了房间，云渺坐到床边，拿出手机，点开微信二维码冲林寂清晃了晃。
“班长，咱俩加个微信吧。”
林寂清笑了笑，掏出手机扫她的二维码。
她们俩洗漱完后，坐在床边聊天。
两人都洗了个澡，头发还没干，云渺拿着酒店里的吹风机吹头发。
林寂清盯着她精致的侧脸，开口道：“云渺，你和柏舟关系真好啊。”
语气略带羡慕。
云渺一懵，有些不自然：“没吧，他平时对我特别毒舌。”
林寂清揶揄道：“真的，在车上的时候，我看到你靠在柏舟身上睡觉，他竟然都没抗拒，一动不动的，怕惊醒你。”
云渺头发吹得半干，好奇地看着她：“你这表情可不像喜欢柏舟。”
林寂清从她手里接过吹风机，微微思索，很认真地说：“其实也不算喜欢，见色起意吧，他长得好看，成绩还很好，很难让人不对他产生好感。”
原来只是好感。
不知为何，云渺突然感觉轻松，连带着心情都好了不少。
她们准备打局游戏后睡觉时，秦深给云渺打来语音电话。
电话那头声音嘈杂，似乎有很多人。
秦深：“云渺，你要不要和班长来一起玩儿？在体委房间，316。”
云渺开着扬声器，林寂清也听到了，她看着云渺询问的眼神，点了点头，云渺才回答秦深：“好，等一会儿。”
她们都换好了睡衣，秦深这电话一来，又换回了校服。
女生们的房间在四楼，男生们的房间在三楼，老师们也在四楼，但他们管的不严，允许串门。
下楼找到体育委员的房间，云渺敲了敲门。
来开门的竟然是任羡之，房间里好有好几个人，有的坐在床上，有的坐在干净的地板上，纪律委员叶随欢坐在床沿边看电视。
她看的是个选秀节目，里边儿很多年轻多才的小鲜肉。
叶随欢看的这期是很久之前拍的了，里面的几位已经出道，名气还不小。
柏舟站在窗边，低头玩手机。
他还是那副冷漠疏离的样子，和谁都衡量出安全距离。
云渺本来想过去和他说几句话，叶随欢拍了拍身边的地板，“云渺，班长，过来一起看啊。”
云渺看了柏舟一眼，坐到了叶随欢旁边，林寂清也跟着她坐下来。
体育委员洛屿突然拍了拍手，“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吧？”
所有人抬头看他，不约而同地在地板上围成一圈，中间放着个饮料瓶，应该是谁喝过的。
秦深强行把柏舟拉过来坐下。
洛屿笑嘻嘻地转瓶子，瓶子转了几圈，缓缓停下来，瓶口指向秦深的方向。
“选什么？”
秦深笑了笑，“像我这么勇敢无畏的人，当然是选……”
所有人都以为他要选大冒险，已经开始在心中思索让他干什么。
“真心话啦。”
洛屿盯着他看了两秒，拇指朝下表示他的不屑，然后才问：“问个俗套的，有没有喜欢的人？”
秦深很坦荡地回答：“有。”
“谁？”
“这是第二个问题。”
洛屿无语片刻，又伸手去转瓶子。
瓶口再次对准秦深。
秦深陷入迷之沉默，揉了揉太阳穴，“这次我选大冒险。”
洛屿指了指门，“亲吻门十秒。”
秦深咬牙切齿，向他挥了挥拳头，走到门边，嘴唇和门零距离，冰冷的感觉让他更想打死洛屿。
洛屿一乐，“哥给你数着啊。”
十秒后，秦大少爷怒视洛屿，回到原位坐下。
几个人纷纷笑起来，云渺正忍笑，却突然看见瓶子缓缓停下。
瓶口对准柏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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