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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支香(修)


横滨,凌晨三点。

        一辆货车缓慢的驶入了暗巷。

        驾驶位上的刀疤脸男人笑嘻嘻的说着,“这批货的质量还不错,干完这一票,我们又可以快活几年”,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随着车内广播的音乐打着节拍,”也不知道那些科学疯子要这么多小孩子做什么。”

        “多事,你管他们做什么,只要钱到位,做什么都与我们无关。”副驾上戴着黑墨镜的女人透过车窗看着街景。

        突然,寂静的夜空里,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紧接着车窗玻璃爆裂开来,二人眼前闪过红黑色的光芒,眼鼻口耳中迸出鲜血,剧烈的疼痛下失去了意识。

        天空中形成一个碗状红黑色的光幕,迅速向外扩散,光幕上闪烁着不祥的裂痕,伴有噼噼啪啪电流声。

        平坦的地面,瞬间布满了蛛网似的裂痕,蔓延到街边房屋的墙壁上。

        水波一样的红黑色气波将货车向外顶翻。

        不断传来的剧烈的抖动使房屋不堪重负,最终轰然倒塌。

        地面向爆炸传来的方向坍塌,中心倾斜形成了一个天坑,并不断扩大,残垣断壁向里倾倒,货车也随之翻滚坠落。

        翻滚间,后面的货舱门被挤压变形,一扇车门飞了出去,从货舱里甩出几个身影。

        随即,货车又翻滚了几圈后,油箱被点燃爆炸。

        “咳咳……咳咳咳”一张破床上趴起来一个小女孩,爆炸产生的烟灰漂浮在空气中,吸入双肺产生火灼般疼痛。

        女孩试图呼喊救命,却被眼前犹如炼狱般的景象吓到了。

        刚才从货舱甩出来的时候,好运的落在不算坚硬的床铺上。

        即便如此,女孩浑身上下也跟散了架一般。

        女孩名为森理沙,从小跟着祖父母生活在东京都,家里经营着一个小诊所。

        半年前,祖父因意外过世,理沙就被一位“好心的”远房叔叔强行接走。而三日后,便传来的祖母因过度悲伤去世的消息。

        所谓的亲戚们为了丰厚的遗产大大出手,最后带走她的叔叔更是以要抚养年幼的理沙为借口,拿下了绝大多数的遗产。

        在那场遗产争夺风波后,叔叔为了面子上好看,刚开始还让理沙和自己的儿女同吃同住,慢慢的她的待遇越来越差,直到最后将她卖掉。

        曾经,祖母经常抱着她,坐在院子里柿子树下的秋千上,看着远处的巷口,似乎是等待着什么人的归来。夕阳将天空中的白云全晕染成暖橘色,余晖映照在祖母的面庞上。

        应该是父亲吧。

        理沙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只是从亲戚和邻居的只言片语中,勉强拼凑出一个模糊的父亲的样子。

        一位温和谦逊,救死扶伤的医者。

        15岁时,就成为了东京大学医科学院最年轻的学生,在德国游学。回国后,成为前线一位随军医师,此后就鲜少有消息传来。

        母亲和父亲是在德国游学时相识的,并在当地的礼堂举行了婚礼。后来,怀有身孕的母亲便跟随父亲来到了东京都。

        记忆中的母亲温柔而知性。

        有柴米油盐的烟火气,也有诗词歌赋的文雅风,是邻里称赞的大和抚子,但母亲总是笑笑,并不搭话。

        只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母亲会揽着理沙侧卧在榻上,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用听不懂的语言诵读着同一首诗。

        理沙只是攥着母亲的一绺金发,在跳动的烛火中,伴着母亲轻柔的声音安然入眠。

        生活就这样有条不紊的过着,直到一年前的一天,从前线传来噩耗——父亲牺牲了。

        噩耗传来后,祖父的腰一下佝偻起来,失去了往日的精气神,祖母也是以泪洗面,开始缠绵病榻。

        母亲操持着家里大小事务,打发走看热闹的亲戚,让这个摇摇欲坠的家安定下来。

        但后来,一次外出采买,母亲两手空空急匆匆的赶回家,面色惶恐,紧紧的抱住理沙,最终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第二天,理沙就生了场重病,祖父为她开了药,病情却反复无常一直不见好。

        在母亲的建议下,请来了位术士给理沙作法。

        术士在屋里屋外装模做样一番,便告诉祖父母,理沙的名字与八字相冲,已有早夭之相。需要为其立碑下葬,对外声称已死,方能骗过三途川,得一线生机。

        祖父看着吃了汤药还是高烧不退的理沙,最终拍板做主将先前父亲起的名字改为了后来的理沙。

        葬礼的那天晚上,母亲的双手轻抚着理沙的面庞。

        “理沙答应我,从今往后不要再提起之前的名字。”

        “好的,妈妈。”抵不住因高烧带来的困意,理沙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天翻地覆,母亲消失了。

        而无论是祖父母,还是左邻右舍都不记得母亲的存在,在他们的记忆中母亲因难产而去世。

        不论理沙怎么说,他们都不相信母亲的存在,甚至怀疑理沙是在高烧中产生了幻想。

        只有母亲在抽屉中留给她的怀表,能证明这一切不是幻像。

        理沙收好怀表,再也没有向其他人提起过母亲的存在。

        四周噼噼啪啪的爆炸声,惊醒了陷入回忆的理沙,她握紧挂在胸前的怀表,给自己鼓劲,无论如何都要好好的活下去。

        空气里弥漫着着刺鼻难闻的味道,周围未熄灭的火苗,随时都有二次爆炸的风险,求生的本能告诉理沙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向着坑外走去。

        突然,大地再次开始震动,脚下踩着的铁板顺着地势向坑中滑去。

        理沙摔到在铁板上,双手只能无助的抓着铁板凸起的位置,一路向下。

        巨坑就像祖母以前讲过的都市传说中的妖怪,张着血盆大嘴,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当森理沙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落入天坑的底部,身旁躺着一个穿着病号服的橘发男孩。

        她晃晃悠悠的站起身走到男孩身边,伸手探向男孩鼻下,感到有微弱的气息。

        环顾四周,男孩晕倒的地方并不安全,如果再次震动,上方的杂物有可能将其埋起。

        理沙用尽全身力气拽着男孩的胳膊,将他拖到了一处掩体后,便无力的栽倒过去。

        意识沉入深渊。

        “这个孩子真可怜,小小年纪就没了父母,现在祖父也去了,只剩下老祖母,将来不知道怎么过活。”

        “谁说不是呢,看那亲戚也没安好心。”

        叔叔抱着拼命挣扎的理沙离开了家,四周的人都只是漠然的看着,偶尔感叹一句人世无常,却无人在意女孩是否愿意离家。

        “伯父虽然没有立遗嘱,但伯母去世前可说过,这诊所和良田珠宝是要给理沙的,理沙这丫头现在可是我吃我的用我的,我们家自然是要拿大头的。”

        “理沙,你有没有想爷爷奶奶,叔叔带你去看他们好不好。”天阴沉沉的,叔叔第一次带理沙出门,给她买了家门口最喜欢的可丽饼。

        走进小巷,让她留在原地,告诉她等会儿有人会接她去拜祭爷爷奶奶,然后留下理沙,头也不回的走了。

        物换星移。

        云间大陆,星药阁。

        繁星湖中央有座小岛,岛上有一棵半荣半枯的大树,树高百尺有余,树冠笼罩了整个小岛。这便是被世人誉为“生命之源”的树。

        树下的花草繁茂,从湖边到树下有一条石板路,路的两边种着世间罕见的药材。

        今天是星药阁弟子一年一次觉醒木之灵的盛典。

        阁中长老站在祭台上点名,点到名字的弟子走上前去,通过生命树千年晨露凝结成的水晶球与生命之树产生共振,从而激活木之灵,正式踏入修行之路。

        看着阁中同门一个个上前,或是通过共振觉醒了木之灵,或是未激活黯然离场,崔莉纱的心里有些惶恐。

        云间大陆上,每个人一生都只有三次觉醒灵的机会,三次之内觉醒不了,则这一生都无法在与任何元素产生共振,而今年就是莉纱第三次到生命之树觉醒木之灵。

        “下一个,崔莉纱。”长老威严的声音传入耳朵,有一瞬间的想要后退逃跑。

        牵着她的绿发青年蹲下身与莉纱视线齐平,眼中满是鼓励之色,额头轻轻碰了碰她额头,“小莉纱,是最棒的,没有什么可以难倒她,对不对?”

        “嗯,对。”女孩扬起笑容,不可以让她的师兄失望。

        转身走上祭台,将左手放在水晶球上。

        女孩抬头看着这半荣半枯的巨木,心里默念到,“我愿普救含灵之苦,解众人之病痛,无怨无悔,忠贞职守。倘使我严守上述誓言,请求神祇让我生命与医术能得无上光荣,我苟违誓,天地鬼神共殛之。”

        突然翠绿的光点自水晶球中散发出来,纯粹而美丽。

        女孩的手离开了水晶球,手心向上,木之灵慢慢凝聚成一颗小树苗。

        和其他人觉醒的木之灵不一样的是,这树苗如同生命之树一般,一半充满生机与活力,一半却枯萎衰败。

        但是莉纱不在乎这些,她开心的从祭台上小跑下来,扑进青年剑客怀里。

        先天不足导致的苍白脸色因兴奋而充满血色。

        “师兄,莉纱也有木之灵啦。”

        “师兄师兄,你怎么知道我一定可以。”

        女孩像第一次外出归巢的幼鸟,急切的想向最亲近的人分享快乐。

        “因为莉纱一直是最棒的,就算没有木之灵,莉纱未来也会成为云间大陆最伟大的医者,”名为崔溪的青年,伸出手揉了揉女孩的发顶,骄傲而自信地说“木之灵对于莉纱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

        绝望的崔溪抱着莉纱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向生命之树,女孩的手抓紧崔溪的衣襟,口中不断涌出的鲜血染红了前襟。

        崔溪跪倒在生命树下,像是最虔诚的信徒,祈求生命的奇迹。

        女孩试图伸出手去替崔溪擦拭泪水,却最终无力的垂下。

        “师兄,你不要哭了,这不过是从出生就已注定的宿命,能遇见你们就已经很满足了。万物终有时,生亦有时,息亦有时”

        崔溪抱着女孩逐渐冰冷的身体,眼中难掩愤恨,脸颊上浮现魔纹,已是入魔前兆。

        “灾厄,何人生来就是灾厄,世人皆是疯癫,将罪名归于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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