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还能有哪个陆总？就是您……
“陆止！你这是在做什么？！”
苏小贝一直跟着陆止, 她本以为在这附近遇到他是偶然。
但是当看到陆止和两个装修工人一起干着又脏又累的活，苏小贝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
陆止闻言回过头，就对上女孩满脸的不敢置信, 才后知后觉感觉到自己有点窘迫。
不禁凶恶起来：“看什么看？”
苏小贝没有被他吓退, 表情一言难尽：“你真的在给许瑞希打工？”
她虽然没有手机, 但是她家有电视。那个真人秀综艺节目很火, 她有时候回家看到父母在追，也跟着瞥了几眼。
听说许瑞希开的店铺就在她们家附近, 上期拍到给许瑞希打工的那个人当时苏小贝看第一眼就觉得像陆止。
但是——
“陆止，你家不是很有钱吗？”
“那又怎么，本少爷这叫自食其力！懂不懂？”
豪门阔少的脑回路，苏小贝不太懂。
她是因为家境原因也不得不早早就出来打工, 但是陆止……就算要找工作，为什么一定要到许瑞希手下来？还是干这种体力活。
苏小贝直接问出了口。
那当然是因为没有其他地方肯收留他啊！
“呵，当然是她重金聘请的本少爷！”陆止悄悄挽一下尊, 应该没人发现吧。
“是许瑞希主动要你来为她工作的？”
“当然。”
“你知道她最近在上综艺节目, 并且拍到你了吗？”
“什么意思？”陆止道，“这我倒没注意。”
他现在每天累成狗, 回去只想倒头就睡。
连打游戏和篮球的时间都没有, 哪有空追综艺啊。
听到陆止这么说，苏小贝却仿佛懂了什么。
她最后看陆止的眼神，让陆止觉得自己仿佛是个傻子。
“看在你刚才帮我忙的份上，虽然你也没帮上什么忙。……但我提醒你一句, 小心被人利用，你好自为之吧。”
“？？？”
苏小贝对他欲言又止的，什么意思啊？
陆止挠了挠头。
苏小贝刚走，许瑞希就来了。
陆止正在跟两个工人学习铺瓷砖的手艺, 就听到他们说老板来了。陆止发现自己的脑子虽然不适合学习，但是动手能力没得说，已经得到了专业装修师傅的认可，甚至两个人都抢着想把他收为学徒。
他念书的时候都没有被老师夸过学得快，并且这还是他脱离陆家小少爷滤镜后，得到的真实评价。
陆止得得瑟瑟地迎出来，准备给许瑞希展示一下自己的手艺。连他自己都没发觉，他要是背后有尾巴的话，此刻应该已经摇起来了。
结果他刚踏出大门，看到的不只有许瑞希，还有她身边的陆云梵。
陆止把牙一咬，恨不得凭空变出一道雷电，往他们中间劈。
分开分开！你们走得太近，当心会天打雷劈。
然而陆云梵的目光扫过他，陆止顿时又怂了。
“老板，刚才有个小姑娘来找小陆。”
店里的另外两个工人看许瑞希平常跟陆止打打闹闹，仿佛很熟的样子，以为他们之间有点什么小暧昧呢，这就告起状来了。
“是苏小贝。”陆止主动坦白，“她家原来就住在这附近。”
“是吗？”许瑞希不知道苏小贝的家在哪儿。
但是她知道男主跟女主总有无数道缘分交叉线的，偶遇的几率能达到百分之百。
“我路过看到她家被放高利贷给搅得一团乱，就顺便帮她找了个靠谱的律师。”陆止这语气，仿佛自己只是做了件不值一提的好事。
许瑞希本来也只是随便听听，闻言却突然抬头诧异地看向他：“你居然帮她找律师？”
玛丽苏文的男女主，难道不应该都是法盲吗？
反正当初她看这本文的时候就觉得很奇怪，女主家有那么一个拖后腿的亲戚，把他们家的房产证拿去抵押借钱了，还不把他告上法庭？或者是至少断绝关系？
“苏小贝家应该不会请律师吧。”许瑞希道。
“你怎么知道？”
要是交给律师去解决男女主还怎么进展关系呢？
原书里倒是有这么个情节，苏小贝家一直被追债的人骚扰。陆止来找她时恰好撞见了一次，身为男主当然是大手挥出一张支票，帮苏家解决了多年的困扰。
本来苏小贝的爸妈送她进贵族大学，也是抱着期望她能够交到一个富二代男朋友。
但苏小贝这个时候还是更喜欢表面看起来没什么钱的许泽。苏父苏母看中了陆止的钞能力，想竭力撮合男女主在一起，苏小贝被激起了反叛的心思，一边更讨厌陆止一边又忍不住被他吸引……
“你刚才就是穿这一身，出现在苏小贝的爸妈面前的？”许瑞希的目光围着陆止转了一个圈。
陆止穿着款式最简单的T恤，这衣服已经看不出是什么牌子，能被他选择成为日常工作服的唯一原因就是经脏。此刻陆小少爷身上灰扑扑的，脸也灰扑扑的，哪里还有在学校里日天日地，不可一世的豪门二代气质？
啧啧……人家父母初印象肯定以为他是个贫穷的憨包。
此刻，陆止还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
他对继续讨论这个话题没兴趣。
反而对许瑞希手里的袋子有兴趣：“你又带了什么？是不是好吃的？”
距离吃完午饭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他又饿了。
陆止从前不知道，原来干体力活能让人饿得这么快。
许瑞希：“……”没救了！
“你很关注他？”陆云梵的目光从许瑞希和陆止过多对话开始，就变得锐利起来。
他早就发现了，许瑞希对陆止的事很上心。是因为当初差点订婚的关系吗？
可逃离订婚典礼，不也是她的选择？
他们年龄相仿，相处起来没有代沟，比自己更有优势。
陆云梵又在考虑，还是干脆把陆止抓回去关在老爷子身边？比较省心。
“你说陆止啊？”毕竟是自己看过的小说男主嘛，许瑞希觉得自己关注他是下意识的，“我只是随便吃点瓜。”
“吃瓜？什么意思？”
陆云梵再次遭受代沟的击打，不是很懂当代年轻人的网络用语，一张俊脸看似平静，其实心情欠佳。
“额，怎么说呢？陆止现在是我手底下的员工嘛，作为老板留意他，就像是长辈关心晚辈的那种心情，并没有其他意思。”
其实许瑞希想说的是，就像是在养小人似的。
投喂本书的男主，给他发工资，让他给自己打工，有种特别的成就感。
陆云梵很满意她这个比喻，长辈对待晚辈？嗯，正好。
……
他们俩说话的时候都压低了声音，仿佛为了隔绝外人创造一个二人世界。
陆云梵低头靠近许瑞希，目光落在女孩雪白耳后，注意到她耳尖带一点樱粉，心里就好像被小猫爪子挠了一下。
陆止却一直在旁边留意，心里有头二哈在狂嚎，生怕他小叔做出点什么来。
不过还好，陆云梵从头到尾都很克制，肉眼看不出来他对许瑞希有多少兴趣。
陆止印象中的小叔就是这样，永远高高在上，严谨又清醒。
会迷恋一个小丫头？不可能的！
顶多就是一时被美色冲昏头脑。
但是以他小叔的禁欲程度，绝对不会主动开口的，更别说有其他进展。
陆止稍微放心了。
他又忍不住受好奇心驱使，问许瑞希：“你真的让他当你经纪人，那你给他开多少钱一个月？”
许瑞希道：“这个问题涉及到商业机密了。”
“不能说？”
“那肯定不能说啊，万一有别人想把他挖走怎么办？”
陆止闻言翻了个白眼，要想来个人把他小叔挖走，那得开天价好吗？
“那你怎么不提醒我也把工资隐藏一下，万一也有人想挖我呢？”
闻言，许瑞希优雅地回了陆止一个白眼。
“呵。”
一个字，却又仿佛在说，这怎么可能？
更可怕的是，陆止居然觉得许瑞希刚才的目光学到了他小叔的神韵。
盯一眼，就能让自己的双腿打颤。
装什么大人？明明还比他小一岁！
许瑞希不肯透露，但陆止不甘心，他找到机会又偷偷跟陆云梵打听。
到底是开出什么样的天价，能得到他陆总的贴身照顾，这可是连亲侄子都没有的待遇。
陆止记得他们家族里也有混进娱乐圈的亲戚，但是陆云梵从来没有给他们开过后门。
陆云梵看了陆止一眼，不是很想理他，提醒：“在外跟我保持距离。”
“您说了我就走。”虽然有点着急，但是依然不忘用尊称。
陆云梵想到陆止那个月入两千的得瑟昵称，觉得确实有必要让他见见世面。
终于大发慈悲满足了他的好奇心：“三千。”
三千而已？很多吗？
为什么他小叔语气中有碾压他的得意？
能请动他陆云梵的价格，难道不该以亿作为计量单位？
陆止此刻的心情很复杂，一面惊讶于他小叔沦为了廉价劳动力，一面又心梗地发现，他就算抛去陆总的光环，工资起点居然还比自己高？
于是，陆止怀着某种侥幸又暗戳戳期待的心思问：“不包吃住的，对吧？”
陆云梵：“我只工作四天。”
“！！！”暴击！
算下来，相当于工作一天的工资就有七八百块？再对比自己，累死累活，一天连一百块都不给，甚至赚不到他小叔的十分之一？
陆止顿时心里特别特别不平衡了！
靠，凭什么？！
“许瑞希，你给他的工资比给我的高？”
“这个……人家是专业人士嘛。”
许瑞希参加那个综艺，多亏陆云梵帮她看的合同，不但保障了她的权力，还给她带来了意外的收获。
说实话，许瑞希都还想给陆云梵加工资。
“那我呢？”陆止问她，“我难道不是勤勤恳恳地给你工作？我早起，还打扫，还搬水泥，我在家都没这么勤快过。本少爷的多少第一次都给了你，你自己数。”
此刻，陆止仿佛一个控诉渣男的怨妇。
许瑞希只好安慰他：“唔，你最近的表现的确还算不错。”
当然，是在只跟他自己比较的情况下。
“如果你能够坚持下去，说不定我会给你发奖励的。”
“切，谁稀罕？！”
陆止大概不是有意争宠，但他让陆云梵微微拧起了眉头。
男人一开口，就将许瑞希的注意力从撒泼打滚的陆止身上拉回来：“等店面重新开起来，有想过在销售模式上做调整吗？”
他说到这个，许瑞希瞬间就被吸引了：“我最近正有这个打算呢，你有什么见解吗？”
许瑞希说着，已经从自己的小包包里拿出随身笔记本和圆珠笔。
她把自己做的功课给陆云梵看，同时准备记录下来他的建议。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莫名对云梵说的话都特别信服。
“老城区看似不够繁华，但竞争小，而且据有很大的待开发市场。我建议做平价，你有没有注意到这附近有个高中？”
“嗯嗯。”
“那就是个很大的潜在市场。”
这一年，高中生还较少会关注到护肤和化妆的问题。
一来是美容护肤方面的意识未觉醒，二来就是受美妆护肤产品的价格因素影响，大部分学生不会走进这样的店。
高中生的父母，同时也是一个大的消费群体。
“这两个群体的消费水平，都倾向于平价。或许你可以试试特价，那种团购式的特价销售模式。”
许瑞希一开始还在写，后来就特别专注地听陆云梵给自己分析，她越听越有劲。
冯晴开的化妆品公司，如果许瑞希以团购的形势去进货，应该可以谈到更多的折扣。
许瑞希也觉得这种模式可行。
正好她也想趁着装修的时候，仔细在这片区域做一下消费者调研呢。
当天跟陆云梵一起做过调研之后，许瑞希满满做了几十页的笔记。
她真是恨不得把陆云梵说的每句话都记下来，因为觉得都特别有道理，简直是金玉良言。
这就是来自陆氏那样的大公司的魅力吗？
下次她要是再跟云梵见面，许瑞希决定要带个录音笔。
她仿佛被打了鸡血，回去之后还不愿意休息，又去找冯晴。
这边的销售模式定下来之后，接下来该谈供货源了。
冯晴的公司可以供货，但是许瑞希感觉，自己应该不会被特殊对待。
果然，冯晴在听了许瑞希的打算之后，微微沉吟了一下。
她不说话，许瑞希就怪紧张的，有一种被教导主任叫到办公室训话的感觉。
“你的想法倒是不错。”
……呼，被夸奖了。
“但是最后能不能成功实施，自己去谈，我除了给你提供一个销售的联系方式外，并不会给你任何优待。”冯晴道。
“好的。”
许瑞希回房间就继续研究她的笔记。
她现在只是有个想法而已，还需要把它做成企划案。
想到赚钱就动力满满，根本停不下来。
许泽下楼两次。
第一次十一点，他路过许瑞希的房间，见灯亮着。
十二点又路过一次，灯还是没关。
许泽听说过，许瑞希这两天在忙着准备她的那个新店。
据说本来只有二十多平米，但是许泽看了节目，她的店铺已经扩展到快接近百平了，突然就明白她之前缺那两百万是用来做什么。
许泽很早之前就有想要做一番事业的想法，他的启动资金就是自己这些年存下的奖学金。母亲倒是留给他很多私产。但是目前许泽基本没有怎么动过。
因为在外一直是清贫男大学生的形象，所以平常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
倒是许瑞希，从前花钱大手大脚，现在也开始自己创业了。而且她后来居上，已经走到了许泽的前面。
许泽看着自己杯中的热水，干脆选择倒了包速溶咖啡进去，准备为自己的工作室备战通宵。
第二天早上起来，许瑞希打开房门正好碰到许泽。
“你昨天晚上熬夜了？”她一眼就看出许泽的黑眼圈有点重。
可许泽看她，却依然皮肤白皙没有丝毫的瑕疵。
“你难道没有熬夜吗？”
“没有哦，我在十二点就睡了。不过今天早上我订了四点半的闹钟。”
所以才看起来精神饱满，还把事做完了。
许瑞希突然想到什么，回屋找了支眼霜递给他：“诺，这个给你。”
这是她从冯晴的公司拿的，许瑞希最近在为新店选品：“这款眼霜是有去黑眼圈的功效的，你试试看有没有用。”
许泽皱着眉头，下意识想要拒绝。
但许瑞希提出：“对了，你没忘我们今天要去节目组拍宣传照吧？”
因为许瑞希升级为明星嘉宾了，所以需要配全家福作为宣传照。
闻言，许泽就皱紧了眉头。
拍照什么的他从来都不喜欢，尤其是这个名字跟‘全家’联系到一起。
“你拿个眼霜贿赂我，就是为了让我帮你拍照上镜？”
说完，许泽已经将那支眼霜给抽走了。
许瑞希：“……”
你要这么以为，我也没有办法。
再神奇的眼霜，也没有立马去掉黑眼圈的功效吧。
如果真像他说的，许瑞希应该送他遮瑕才对。
她发现男士护肤美妆这一块，有更大的市场空白。
拿小本本记下来！
因为要去电视台拍摄照片，必须穿得正式一点，服装也需要统一一下。
冯晴穿了一身玫红色的职业套裙，看起来干练精神。许瑞希则是穿了一身大红色的无袖连衣短裙，许安国和许泽都选择了墨色西服。
在颜色上的配合，许安国系了红色的领带，但是许泽没有。最终出发之前，许瑞希找了个红色的胸针给他戴上。
这样一家人走在电视台里，十分□□。
摄影老师在偷偷跟同事感叹：“这也太出片了。”
别的明星家人，或许一开始都不适应面对镜头。
但是许瑞希这一家人，却都能做到在镜头前收放自如。别人是走温馨日常路线，到他们家都是从头精致到脚，不但高颜值，还富贵逼人。
修图师根本都不用怎么修：“这哥哥也太帅了，就是不肯露脸，不然当明星也是绝对够的啊！”
修图师可惜地感叹着，没注意到许泽就站在他身后。
默默欣赏了一下照片，然后许泽就眼睁睁看着修图师给自己的头上加了卡通青蛙头像挡住。
拍完照，节目组还给发了红包。
这就是给个彩头的意思。
许泽自己的红包里只有两百。
他再看了一眼许瑞希的红包，目测比他的厚很多，大概就是因为所谓的咖位不同。
然后他就看到，许瑞希从红包里抽出了五张，跟节目组的人悄悄说了什么。
节目组小姑娘很快走到一直默默在她身边的经纪人陆云梵面前，红着脸也送了一个红包给他。
许泽：“……还有什么安排？”
“一会儿有电视台的招商会。”
“可以不参加吗？”
“如果有事的话应该可以提前走，再稍微等一下吧。”
毕竟他们不是咖位最大的，不好最先离开。
听说今天其他几组嘉宾也来了，人家影帝和当红流量，还有小花一会儿都要出席呢。
从现在后台的混乱就能看得出来，电视台忙碌中很看重这次招商。
因为许蓉的撤出投资，会在今天决定由哪个，或者哪些投资商填补空缺。
在角落里，一个误入后台的某公司副总激动地给自己上司打电话：“我居然在招商会上，看到了陆总！”
“还能有哪个陆总？就是您一直想见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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