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楚墨轩名落孙山
时间又这么过了半月，林纯突然想起来，该科举考试了吧？
林纯，人家都考完了好吧！
“我约楚云染在十方酒楼聚会，她都没过来，楚墨轩也是。该不会是他中了状元，就飘了吧？”
“这个，不知道，或许吧，这人，到了高处，很会跟以前，大不相同。”小蝶说
“要不，我们去找他倆吧！”
林纯和小蝶来到楚墨轩他们借住的亲戚家，结果他们说楚墨轩和他妹妹已经离开了，等到沈乐再要问仔细点，对方“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这是什么情况？”林纯着实有些不解
“不知道，不知他们去了哪里，难道是出了什么事？”小蝶猜测道
“我们去找找吧。”
林纯和小蝶终于在一个路边小酒馆找到了楚氏兄妹。
只见楚墨轩独自饮酒，一杯接着一杯，散发着潦倒失意，全然没了平日里儒雅知礼的样子。楚云染在一旁坐着，两兄妹都不发一语。
看着景象，林纯和小蝶，多少能猜到是怎么了。
“楚兄，你竟然一个人偷偷喝酒，也不叫我，真不够意思，我也要喝。”
“店家，再来一壶酒！”
“好嘞！”
楚墨轩依旧自顾自地喝着酒，没有理任何人。
林纯见他酒壶已空，又重新给他斟了一杯酒，把自己的酒杯对着他的，碰了碰。“咱俩一起喝！既然要喝就多喝点，喝他个不醉不归！”
然后，面无表情的楚墨轩和林纯了碰杯，又独自喝起酒来。
林纯给小碟使眼色，小蝶心领神会，悄悄跑到店家面前说了几句，又单独给了他一锭银子。
楚墨轩在此之前，已经喝了好几壶酒了，此时有些醉意。
“你说，我近二十年的寒窗苦读，不说经天纬地，也算是学富五车，夫子都夸我文章锦绣！可如今，我却名落孙山！去不了那琼林宴！这么多年的苦读，究竟是为了什么？”
“林纯，你说，我这，到底值不值？”
林纯没有接话，只是心里疑惑，这个半架空的朝代，也有琼林宴么？不是起于宋？倒也是，这是架空世界，五代十国后，没有大宋，只有大琰。
楚墨轩接着说：“我真是愧对夫子的栽培，愧对父母的期望，这人生，还有何意义！”
”来，我们接着喝！”楚墨轩接着说道：“平时那些因着我文采好与我交好的书生，如今一个都不理睬我。还有我那远房亲戚，之前那么热情，嘘寒问暖的，如今见我没考上，立马变了脸色，轰我出门。我走在大街上，觉得，连狗，甚至飘落的树叶都在嘲笑我。我算是看清了，呵呵！”
林纯再次给楚墨轩斟酒。
楚墨轩接着说：“我这命真苦啊！我的抱负如何能实现！否则，活着又有何意义！”
楚墨轩猛喝几口酒，突然觉得有些不对，转头问林纯，“哎，林纯，这酒怎么没味道，喝着像水？”
“你倒是个能喝的，你喝了这么多，那不就是，越喝越像水嘛！”
“你说的也对！来，我们再接着喝！”只是酒杯还未送到嘴边，楚墨轩就趴下了。
“这里面真是水呀？”楚云染尝了尝，“还是林纯你想的周到。”
“现在怎麽办？要不到武清侯府休息？”林纯提议
“那怎么能行，我们跟你熟识，却跟大将军并于交集。”
“干脆去十方酒楼吧！让张老板给你们准备几间上房。”小瑶说
“这怎么能行，还是别麻烦你们了。”楚云染还是推辞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就别推辞了，不然就是不当我是朋友。”林纯佯装生气
“那好吧，谢谢你们。”楚云染见林纯有点生气了，只好应下
“别说了，快走吧！”
——
第二天，晨光熹微，鸟儿鸣啼。
“纯儿，又要出去啊？”
“兰祯，你忘了，我是上两天休两天的嘛。我有一个朋友，科考失利，昨天喝醉酒，我去看看他。”
“纯儿，你都几天没有关心我了。”宇文珏再次发功，用他那近乎委屈的眼神盯着沈乐。
林纯：宇文珏，我真是服了你了。
林纯没法，只好开口道：“兰祯，你弯腰低头。”
“哦！”宇文珏听话照做，同时心里忐忑，纯儿不会又弹我额头吧？如果是吻那可就太好了。
林纯在宇文珏额头轻轻印下一吻，有些羞怯地跑开了。
宇文珏：纯儿真的吻我了！然后用手抚摸着额头，一边回味，一边傻笑。而此时路过的管家刚好看到宇文珏这般，直接凌乱了……
——
“楚墨轩，我今儿个又来陪你喝酒！”
“喝酒？楚某不喝酒。”楚墨轩语气淡淡的说道
“不喝？昨天不是是谁，喝了那么多！”
“昨天，是我失礼了，还得再次麻烦林姑娘，实在抱歉！”说着有礼的致歉道
“哎，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套！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收拾东西，和妹妹回家了。以后也不打算再参加科考了。”语气里透着极度的失望
“那你的抱负呢？也打算放弃了？不是说若不能实现人生抱负，等于白来一趟人世间么？”林纯问
“可，又有什么意思呢？我又能怎么样呢？考了两次，两次都名落孙山！即便是我把这情况一纸诉状告上堂去，也不过是蚍蜉撼树罢了。”
“再强盛的朝代，这样的事也不可避免，确实，一个人的力量是不行的。悄悄告诉你，我买了一个书院，现在苦于没有先生教书，要不你帮帮我？”
“什么？”林纯突然话锋一转，楚墨轩一时没听清楚
“教书先生啊，再如何，也不能浪费才能，你既然打算不再参加科考，这也算是你实现抱负的一种，你若是教一辈子书，总有几个学生替你实现抱负。而且，就算是帮帮我吧，等过一两个月，书院人员招满，你要是想走，我也不拦着。”
“那好吧！”毕竟林纯帮过他，他也不好推辞
“对了，对外别说我是这书院的幕后东家。”
“嗯，好！”
“啊，还有，你妹妹呢？”
楚墨轩一指门口，“这不是来了吗？”
“云染，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林纯说
“什么事啊？”
“我代表清莲书院，聘请你做先生，你可愿意？”
“你说什么？”
“我想要你把你学到的医学知识教给书院的学生，你愿意吗？”
楚云染有些不敢置信，“这是真的？”本想着将来有朝一日可以悬壶济世，如今若是能把医术教给学生，也算是从另一方面实现这个理想吧。
“真的！”
“我，谢谢你，林姑娘。”楚云染有些激动，眼眶微润，“没想到，我的理想，也可以这样来实现。”
你俩可别高兴太早了，怕是还没见过林纯那书院是什么样儿的吧。
“你们还没吃过我的新菜式吧？今日我请客！咱们一起大快朵颐！”
楚氏兄妹：“可是……”
“等下回你们再请！放心，到时候你们可推辞不了的！”林纯说道
“好。”
由于今天是小蝶当值，所以三人等到她来，才一起开饭。四人正吃着饭，突然听到左右两边雅间的声音。
左边：“今儿个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子扬兄与我竟然也能吃到同一桌！”听声音像是那天赏诗会的杜青泓。
“呵！要不是人满为患，我会跟你一桌儿？倒还不如跟狗一桌呢！”是宋梅尧，这话说的倒也不客气。
对方只是嗤笑一声，两人便再也无话。
右边：“这十方酒楼的菜式确实新奇，味道也很好！”
一旁的小厮道：“是啊，听说是浮柳先生出得菜式。”
“这位浮柳先生，倒是个秒人儿，书写的新奇，菜式更加新奇。也不知道到底是姓氏名谁。”
林纯：小纨绔，想不到吧，就是你姑奶奶我！
是的，就是那纨绔小世子，孙林。
三楼的雅间都是挨着窗边儿，用屏风隔开，再用半透的轻纱当作帷幔
“嘘！”林纯对他们示意，小声着点儿交谈。
三人放低声音，“林纯，你认识他们？”楚云染问道
“嗯，跟右边那个是冤家，可得小心别被发现了。左边那两位，之前在左相府的听竹轩一起赏过诗词。”
“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起，那一次，你作的《竹石》，真是绝妙之作！”楚墨轩赞叹道
“楚兄，你可别夸我了，我受之有愧啊。”
“林姑娘，您太谦虚了。真的，我有时候都在感叹，我呢，是时运不济，不能一展抱负。而你林姑娘，若是男儿身，那可真是不一般啊！”
“林兄，你这话，对，也不对。”
“这是如何？”
“是，人们自古以来总是对这世间女子多有偏见，甚至是束缚，导致很多女子确实没有太多才华与见识。。若是没了这些腐朽的思想拖后腿，女子一样可以做男子所为。”
“这……”听到林纯如是说，楚墨轩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倒是楚云染，听到林纯的话，很是赞同，甚至有了几分激动。“林姑娘，你行事说话，总是这么大胆，新奇，我刚开始是很不理解的。可是，你刚刚的话，我觉得，我要从现在开始，理解你了。”
“云染，你倒是难得多话。”
“倒是小蝶，竟然能跟林姑娘成为好朋友。”楚云染不解
“是啊，我也没想到，论学问，论见识，我都比林纯差太远。更不用说林纯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还有在一些酸腐文人眼中那些离经叛道的书和言论。”
“是啊是啊，那你们在一起能有说不完的话？”楚云染今日跟林纯一起，明显话多了起来，忙追问道
“其实一开始我也是完全不能理解，但是我又隐隐知道，她做的，是好事，所以，我不能理解却又支持她，自然不会相顾无言。我甚至自己都觉得自己很矛盾。”小蝶有点尴尬的笑了笑。
“那就说明，这样的才是真的朋友。我倒是羡慕你们这样的友谊。”一旁的楚墨轩开口道
“从今以后，小蝶和你们，也就都是好朋友了。来，让我们为难得的友谊举杯！”
四人越说越激动，倒是都忘了要小声点说话了。只不过，两边的人可都有着极高的武功，即便是放低声音，他们的话，也被两边的人一字不落的听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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