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三个人
那种感觉熟悉温暖，万玫根本不用猜。
他每次出现得都如此及时。
“浑蛋。”
万玫用鼻子抵住他的胸膛，忍受刺鼻的空气，小心翼翼地骂了他一句。
“嗯。”
殷维只给了一个字。
“你……怎么来了。”
“小宋打电话给我说，2702着火了。”
“哦。”
她又艰难地吐出一个字，随后一阵阵咳嗽，肺部似乎糊上一团粘稠物质，怎么也咳不出。
“第三个人。”
万玫搂住殷维的脖子，殷维紧紧将她抱在怀里，又担心太用力，浑身轻颤不止。
“什么第三个人。”他抱着她，注意力集中在脚下，想着尽快走出楼道。
“那天我……我在飞亿集团，卢丽珍办公室里，”万玫竭力用沙哑的声音说，“我被她打昏，后来，被埋，有，有她，孙书源，还有一个。”
“嗯。”
殷维含糊地应答，试图让她别再说话。楼道里浓烟渐渐从上往下蔓延，他不记得自己摸黑走了多久，每一步似乎都是用感觉在走，却又十分笃定。
从27楼一步步走到楼下出口，他感受不到时间的漫长，只管感受万玫在怀里一阵又一阵隐忍的咳喘，在心里数数。一下，两下，三下，恨不得长出一双翅膀带她逃离这个鬼地方。
逃出孙书源的魔掌。
单元楼里其他的居民报了火警，很快消防车和救护车就赶到现场。
不远处的路边的孙书源，佝偻着腰，不断咳喘，余光忽然瞥见楼道里出来两个人，怀里那个是万玫，可抱着她的男人居然是……
孙书陡然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盯着殷维。
殷维冷冷地看向他，随后将万玫抱上救护车。
救护车上。
万玫意识还算清醒，大概是殷维在身边的缘故，舍不得睡去。
秋日的天色阴沉沉，没有太阳，她看着车窗外的天色，迷迷糊糊问了一声：
“几点了。”
殷维小心翼翼握住她的手：“两点。”
“哦，”万玫强撑着一口气，眉眼含笑，目光根本舍不得移开殷维的脸，“你昨天干什么去了。”
身边有医护人员陪同，殷维欲言又止，轻轻凑近她耳边，“我查到一些信息。”
“是什么。”万玫声音仍旧沙哑得厉害。
“等到了医院再和你说。”
殷维心疼地揉了揉她的手背，恨不得赶紧把她带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万一，万一孙，”她咳喘几下，艰难地说，“他要是也来医院。”
“不管了。”
殷维隐忍住心底涌动的情绪，声音颤抖，
“我不许你再回去。”
万玫似乎并没有很高兴，微眯着眼睛，望着摇晃的车顶。
“你不愿意么。”殷维察觉出她的情绪，“继续冒险？”
“嗯。”
万玫似乎拿定主意，缓缓闭上眼睛，以一种疲惫又决绝的语气回答：
“我要和他斗到底。”
殷维动了动唇，欲言又止。
“不必担心。”她笑了笑，“我有胜算。”
十五分钟后，他们到了最近的市区医院。医护人员替万玫清理好脚腕上的伤口，做好包扎，送去病房休息。殷维执意要多留一会儿，被万玫催促离开。
“别让孙书源看见。”她的声音比先前稍稍好一些，但还是哑的。
“已经看见了。”殷维顿了顿，“所以干脆破罐子破摔。”
万玫皱了皱眉：“没事，我可以装作不认识你。把你当无名英雄。”
殷维苦笑一声：“真的还要继续下去吗？”
“当然。”万玫一脸笃定，“我不希望前功尽弃。何况，今天已经取得很大突破，至少……至少我知道当初我为什么会‘死’，为什么会从施工地里爬出来。”
殷维拗不过她，纵使不愿她再冒险，可万玫是个拿定主意就不会轻易更改的女人，这点他心知肚明。
“你先前说，除了卢丽珍，孙书源，还有第三个人？”
“嗯。”万玫眉头紧锁，“具体是谁，赵诗茵没透露，早知道我就该多诈她几句话。”
殷维沉吟片刻，缓缓抬头看向她。
“我可能知道是谁。”
“谁？”
“你记不记得，前天你和我提到的一个人。”
万玫愣了愣，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雷胜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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